”她步子一顿,回头道:“你说什么?”下人惊异:“小姐,您不是才从东海物色了一批新鲜美男录入奉春宫吗,还说要洗的干干净净收拾好了等着您夜里翻牌子享受一番呢!”“……”这奉春宫里,装的皆是三小姐集四海八荒之美男,大到中原少男,小到西域风情,从二房到八十二房,至今未立正房。
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
温扶冬眉心一跳,太阳穴微微发颤。
所以,这个所谓新置宅房,人间分部,便是原身老巢,偷钱豢养男宠的根据地?“哈哈哈哈大伙儿快瞧,这三小姐还当真是个色鬼!”“原来传闻不错,我当时听着,还不敢信了!甚以为谣言传闻,毕竟费尽心思偷钱,去养男宠这种事,亏我还为她辩驳二三!”笑声此起彼伏,连作猪嚎,惟有上头脸色铁青,一脚将栏杆踹翻,呵斥:“都给我闭嘴!要是闲着就去仙来宫里喂猪!”温扶冬捏了捏鼻梁,斟酌再三后,道:“放这儿吧,我随后便翻。
”“好。
”下人微笑着,然那笑却始终不变,犹似一张虚伪面具,恭敬将牌子呈于案上,飘然离去。
温扶冬转头看他一眼,直至背影消失于走廊深处,回头行若无事,翻看手中账册。
原身父亲遗产竟达千两,难怪二叔公虎视眈眈,如今这笔钱于自己名下,扶冬合上账册,毕竟不是自己的,日后便交于薛翎打理。
她翻看卷宗,一时入迷,不觉身后异样。
再回头,案上牌叠竟发出异响,木牌滚烫灼红,散发茫茫白汽,晃动间滚落在地,直将木质地板融灼凹陷。
扶冬丢开卷宗,迅速站起身。
案台剧烈震颤,逐灼为深红,上端木牌轰然碎裂,涌出汩汩鲜血。
她看向脚下血水,反应来时,早已血河没膝,而那污浊血液中,竟传出低微而细屑抽泣,如似恶鬼悲鸣。
不仔细听,难以察觉,可若是听见了,便会发觉那声音近在耳畔。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敲门轻声。
温扶冬贴于门上,听见门外传来那下人带着笑,又如机械般的声音:“小姐,子时了,您还没翻牌吗?”子时?翻牌?温扶冬回头望向案台,心头倏然一紧。
她转回头,却在门缝间,对上一双鲜红血眼。
那是一双瞪大至凸出的眼睛,黑瞳急剧收缩,一条一缕血丝犹如蛛网攀附,只见一望无底死气。
门外下人,正以一种诡异姿态趴于门上,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