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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耳尖的红还没褪,比国营厂的销量高三倍。

    白手帕包着剩下的沙果,递过来时,毛边扫过我掌心的老茧

    ——

    那是踩缝纫机磨出的,比前世握钢笔的茧子更真实。

    夜风裹着煤烟味吹来,我望着她回力鞋的蝴蝶结在地上投下影子,刚好套住我鞋底的铁钉印。远处的批发市场静默如巨兽,而我知道,明天清晨,这里将响起第一车布料的装卸声

    ——

    那是属于陈默的,1995

    年的第一声号角。

    BP

    机再次震动,是母亲的代码

    000(平安)。我摸着帆布包上的

    默

    字刺绣,突然觉得,父亲的缝纫机、林晚秋的白手帕、还有鞋跟的三颗铁钉,正共同编织着一张网

    ——

    网住了时间,网住了机遇,更网住了那个,在记忆里无数次错过的,1995

    年的秋夜。

    仓库的铁门在身后吱呀关闭,厂长的算盘声混着远处的火车汽笛。林晚秋的白校服在夜色里像盏灯,照亮我走向缝纫机的路。机台上的样衣随风轻晃,袖口的弧线,像极了她耳尖泛红时的温柔弧度。

    这一晚,缝纫机的铁架在月光下投下影子,像个等待被填满的

    默

    字。而我知道,当明天的太阳升起,这个字将不再是刻在抽屉里的孤独印记,而是会变成招牌,变成合同,变成,刻在

    1995

    年秋天的,属于陈默和林晚秋的,第一笔重音。

    第4章:暴雨中的政策文件

    海城的天说变就变,晌午还晴着,下午就砸下铜钱大的雨点。我在批发市场档口整理新到的鸭绒内胆,缝纫机的咔嗒声混着铁皮屋顶的轰鸣。林晚秋的白校服冲进视线时,像朵被雨水打蔫的玉兰,袖口的刺绣紧紧贴在手臂上,露出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陈默,

    她攥着湿透的纸条,声音比雨声轻,老周举报你走私面料。

    睫毛上挂着水珠,顺着脸颊滑到脖颈,耳尖却泛着不寻常的红

    ——

    不是被冻的,是急的。我看见举报信上的落款,钢笔字歪扭得像老周的算盘珠子。

    手指划过纸面,油墨在水迹里晕开,露出

    香港走私

    几个字。这招前世用过,此刻却像提前拆封的剧本。我故意撞翻搪瓷缸,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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