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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

    右舷三十海里!发现荷兰船只!头顶瞭望哨的声音划破空气。

    别紧张,是艘捕鲸船!大副收起望远镜,对大家吼道。

    全体船员冲向船舷时,我看见了地平线上浮动着那艘捕鲸船的桅杆。捕鲸船上的荷兰国旗在暮色中半垂,瞭望镜里,他们在远处向我们招手,我们也集体向他们挥手致意。

    谁也不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文明社会的船只。

    极昼降临前的那一夜,船上的蒸馏系统彻底瘫痪了。我借着检修管道的机会,发现冷凝器里塞着团浸泡了尼古丁液的海藻,疑似人为堵塞冷凝器的证据。

    我用镊子夹起证据时,蒸汽阀突然爆裂,滚烫的水从管道里喷涌而出,喷我的在检修日志上,恰好烧穿了记录我行踪的那页。

    意外事故。从维修舱里钻出来的时候,我又撞到了克罗兹,克罗兹边擦拭着蒙雾的黄铜望远镜边对我说,但下次,你不会这么幸运了。

    对不起长官!是管道老化,我会注意检查!

    克罗兹没有理我,他瞥了我一眼就径直朝前走去。

    1845年冬天,第一片雪花粘在舷窗时,我感觉我好像目睹了一起吃人事件的前兆。

    我们两艘船深入到了北极的浮冰群中,天气寒冷,越来越难以行进,寒冬,船只彻底搁浅了,我们在比奇岛附近登陆,在这里临时扎起了营地。

    最终,富兰克林指挥官下令,同意远征队在比奇岛扎营,准备度过北极圈里的第一个冬天。

    我蜷缩在冰屋角落数着罐头,铅中毒的迹象让我手指上的蓝线像一条条蚯蚓般蠕动。克罗兹副官的左轮手枪顶着我的太阳穴,黄铜望远镜的镜片蒙着层血雾,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最后问一次,谁派你偷改航海日志的

    我没有!

    极光在头顶裂成了蛛网状,我盯着他玻璃眼镜里浮动的航道线:你早就知道水里有毒。蒸馏系统的冷凝器,是不是你损坏的

    有俄国人的奸细在我们之中。你最好不是。克罗兹放下了手枪,对我缓缓说道。

    木匠组奉命在冰面上焚烧一具病死者的遗体,这是远征队里首个倒霉的遇难者。

    突然间,有名幽冥号的船员发疯般的扑向地上已经焦黑的肋骨。当克罗兹鸣枪制止时,我看见一旁的幽冥号船长菲茨詹姆斯的金怀表链上缠着块冻肉,表面还结着糖霜状的铅粉。

    今晚加餐。吉姆将一块烤得焦黑的肉块塞给那个疯子,我在旁边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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