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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出了名的险地,风大如鬼哭,常有毒瘴弥漫,而且涧底布满锋利尖石,寻常炼体三重弟子都不敢轻易涉足。至于赤炼砂,更是深藏在涧底湍急的水流中或崖壁缝隙里,极其难寻。让一个连炼体一重都不到的苏寒去那里收集五十斤?这几乎是要将他往死路上逼!

    “李管事!那地方……”一个与苏寒相熟,平日沉默寡言的弟子王铁忍不住想开口。

    “嗯?!”李管事三角眼一瞪,一股微弱但冰冷的威压散发出来,让王铁剩下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规矩就是规矩!不想被牵连,就闭嘴!”

    苏阳在一旁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弧度,看着苏寒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只注定被碾死的蝼蚁。

    苏寒艰难地撑起身子,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剧烈起伏的单薄胸膛,显示着他内心的汹涌。没有哀求,没有辩解,他知道这一切毫无意义。在这个地方,同情是奢侈品,力量才是通行证。

    他默默站起身,蹒跚地推开挤在面前的人群,在一片冷漠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一步步朝着演武场外、那片被浓雾笼罩的凶险山林走去。背影孤寂而倔强,像一根随时可能折断的枯竹。

    李管事看着他的背影,不耐地挥挥手:“继续训练!再有人懈怠,加倍惩罚!”他心头其实也有丝懊恼,这废物是死是活他不在乎,万一死在风吼涧,还得费事写个报告。可苏阳私下塞给他的那颗固本培元的劣等丹药,让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苏寒?一个无法感应灵气、无法淬体的废物,能活多久都是问题。

    沉重的脚步声在通往断云崖的山路上孤独地回响。苏寒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身体的剧痛尚未平息,胸口和手臂被踩踏的地方更是火辣辣地灼烧。山风掠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也在嘲笑着他的无助与弱小。

    他爬上断云崖顶时,日头已经西斜,红彤彤的残阳将崖前翻涌的云海和下方深不见底的山涧染得一片悲凉的金红。

    崖顶的风异常猛烈,吹得他单薄的灰衣猎猎作响,身形更是摇摇欲坠。向下望去,是深不可测、雾气弥漫的风吼涧。尖锐的罡风从错综复杂的崖壁沟壑中疯狂涌入,在狭窄的断崖下形成一道道足以撕裂布匹、刮去肉皮的恐怖气流,发出凄厉如万鬼齐哭的咆哮!下方灰白色的水汽蒸腾,偶尔露出一角狰狞的黑色怪石,如同蛰伏的凶兽獠牙。

    绝望,冰冷的绝望,如同涧底冒出的寒气,一点点蚕食着苏寒紧绷的意志。

    父亲,家族唯一的希望和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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