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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晃了晃手里的计算器,你连三位数加减都算不明白。

    我们站在廉价灯具区吵架,头顶的节能灯管滋滋作响。路过的大妈嫌弃地瞥我们一眼,我却突然笑出声。

    陈冰也跟着笑了。

    那一刻,我恍惚看见了另一种可能——

    收银台,监控屏幕,冰柜的嗡嗡声。她坐在柜台后涂指甲油,我负责搬货。偶尔有小孩偷糖果,我们就假装没看见。

    平凡得像个童话。

    晚上回家路上,陈冰突然停下脚步。

    巷子口停着辆黑色奔驰,车窗半降,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脸。那人冲陈冰点头,像某种暗号。

    你先回去。她声音突然变冷。

    谁啊那是

    以前的客人。她推了我一把,别多事。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奔驰车旁。车门关上前,我听见男人说了句:龙哥找你...

    夜风吹得我浑身发冷。

    那晚陈冰回来时,我已经煮好了醒酒汤。

    她身上有陌生的烟味,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喝光了汤。我们像往常一样挤在沙发上看电视,谁都没提那辆车。

    凌晨三点,我被噩梦惊醒,发现她正盯着手机——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最后通牒,三天后。

    我假装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看啊,连烂人都开始做美梦了。

    05

    陈冰连续三天没回家。

    她只发过一条短信:别找我。

    我坐在工地钢筋堆上,安全帽歪在一边,手机屏幕被我擦得发烫。工头踹了我一脚:要发呆滚回家发!

    我拎着安全帽走出工地,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金瑟夜总会的霓虹灯在白天也亮着,像道溃烂的伤口。我蹲在对街便利店门口,数到第十七辆豪车驶入停车场时,终于看见了她。

    陈冰穿着黑色亮片裙,高跟鞋踩在红毯上像踩在刀尖。她身边是个穿西装的男人——不是奔驰车里那个,这个更壮,脖子上有道疤,手搭在她腰上像把铁钳。

    我冲过马路时差点被出租车撞飞。

    陈冰!

    她回头,妆容精致得像张面具。我们隔着三米远对视,她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又迅速熄灭。

    你谁疤脸男眯起眼。

    送外卖的。陈冰抢在我前面开口,从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塞给我,辛苦了,不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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