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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的少年,比我早来几年。

    他出手又快又狠,看人的神情总是带着一股子阴沉沉的劲儿。

    我们交手最频繁,也最凶险。

    他从不留情,每一招都冲着要害来。

    有次拆招,他反扣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拧,骨头咔咔作响,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我没吭声,另一只手摸出新制的毒针,反手就扎进了他大腿。

    他闷哼一声,松开了手,脸色更阴沉了。

    这里没有同门,只有竞争者,或者说,预备的死人。

    夜先生需要的,是最听话也最锋利的那一把刀。

    阿七话很少,但从他偶尔泄露的几个字眼,和他那过度的警惕里,我猜,夜先生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我们,都是棋子。

    易容术,是斩断过去的另一把刀。

    对着冰冷的水面,我用特制的药膏和颜料,一点点改变自己的脸。

    调整眉峰,垫高鼻梁,拉长眼角。

    镜子里的人,从少女到老妪,从侠女到村妇,变幻不定。

    每一次成功易容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看着镜中那张脸,心底会涌起一种近乎变态的快感。

    慕容霜已经死了。

    活着的,是阿九。

    一个只为复仇而生的工具。

    日子在无生谷里没了刻度。

    是下了一场雪,还是开了几回不知名的野花记不清了。

    或许一年,或许更久。

    身上的伤疤叠着伤疤,旧的还没褪色,新的又添上来。

    手心磨出了厚茧,能清晰地感受到匕首柄上每一道纹路。

    心也磨硬了,除了仇恨和警惕,再装不下别的东西。

    这天,夜先生突然召见我。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像是在评估一件刚打磨好的兵器。

    尚可一用。他吐出四个字,听不出是褒是贬。

    户部侍郎,张虔。

    靖王的人。

    管着粮草,手伸得太长了。他刮走的每一分银子,都能在边关的雪地里,多堆起一堆无名白骨。

    这个人,是靖王的钱袋子。

    也是你复仇路上踩着往上爬的第一块石头。

    他没给我喘息的机会,话锋跟着就来了:做了他。手脚麻利点,让他死得像是自己走到头了。你是夜里的判官,不是街头砍人的莽夫。

    张虔。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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