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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们下意识往前凑,视线全黏在他身上。

    我蹲下去,弹簧卡进齿轮缺口,发簪拔下来当支架——姐姐送我的翡翠簪,现在只能当机关零件使了。

    抓住她!有人喊。

    我把怀里的硫磺包撕开,粉末撒进机关槽。

    这是前晚在厨房偷的,本想熏走梁上的老鼠。

    现在更好,当火药引子。

    起!我猛推机关。

    弹簧咔地弹开,齿轮带着硫磺粉撞向最近的火把。轰的一声,火星子炸成一片,守卫们的喊叫声混着焦糊味窜上天。

    有人捂着脸后退,有人踩翻了油桶,火势顺着地面舔向门口。

    走!萧景珩拽住我手腕。

    我们冲向仓库侧门。

    铜锁挂在门环上,拇指粗的铁链缠了三圈。

    我摸出袖中最后一枚铜钉,指甲抠进锁眼——这锁是我上个月替老夫人修妆奁时见过的,机关在锁芯第三道槽。

    快!萧景珩背对着我,拐杖横扫试图靠近的守卫。

    铜钉捅进去,顺时针转半圈。

    锁芯咔嗒响了一声。

    我心一沉——不对,应该是两声。

    右边的守卫已经冲到五步外,刀刃映着我冒汗的脸。

    再转。萧景珩突然说。

    我手腕一抖,铜钉逆时针转了半圈。咔嗒,第二声。

    铁链当啷落地。

    我拽开门,冷风灌进来,混着守卫的骂声。

    跑!

    侯府的回廊像张网。

    我们绕着太湖石转,躲着灯笼的光。

    我鞋跟卡在青石板缝里,踉跄着栽向假山。

    萧景珩反手捞住我腰,拐杖差点脱手。

    脚。他低头。

    我这才发现脚踝肿得老高——刚才撞在机关箱上了。

    疼得倒抽冷气,可后面的脚步声已经追到拐角。

    上来。他弯腰,后背抵着我膝盖。

    你腿伤...

    闭嘴。他声音发闷,再废话,都得死。

    我趴上他背。

    他的外袍还带着血的温度,心跳声透过布料撞着我胸口。

    我们跑过月洞门,穿过竹林,后面的灯笼光越来越近。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右腿每迈一步都在抖,可手臂始终牢牢托着我腿弯。

    往左!我指着爬满紫藤的墙。

    他猛地拐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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