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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片,后来被母亲烧了。

    戌时三刻,更夫的梆子响过第三下。

    小桃扯了扯我的衣袖,指了指妆匣——里面压着她用哑语写的纸条:火折子在夹层,若被发现,往东南跑。

    我把纸条塞回妆匣,摸了摸袖中:铜钉、弹簧、还有三包用草纸裹紧的硫磺粉。

    萧景珩的影子从后窗翻进来时,我正把最后一包硫磺塞进鞋底。

    他瘸着右腿,声音比夜色还轻:守卫换防,前队退,后队还没到。

    陷阱。我捏了捏他递来的地图,指尖在仓库西南角点了点,前天看见张妈扫落叶,那片土松的。

    他没问我怎么知道,只说:跟紧。

    后园的石板路泛着潮气。

    我贴着墙根走,左手指节蹭过砖缝——第三块砖往下陷半寸,是触发绊索的机关。

    我摸出铜钉,轻轻撬起砖角,一根细铁丝铮地弹起来,缠在钉头上。

    萧景珩的拐杖点在五步外,声音闷哑:停。

    我抬头,月光下两道影子交叠着晃过院角——是换防的守卫在交接班。

    前队走东角门,后队从西墙进。他压低声音,间隔半柱香。

    我数着自己的心跳。第一百二十七下时,东角门传来脚步声。

    走。他拽我往仓库方向挪,拐杖点地的节奏突然变快——是在模仿守卫巡逻的步频。

    仓库的青石门就在眼前。

    我蹲下身,指甲抠住门缝——锁孔是九瓣莲花纹,和我这三天拆解的铜锁一样。

    等等。萧景珩突然拽住我手腕。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墙根下的野菊被踩折了两枝,新鲜的断口还沾着泥。

    后队提前了。他瘸腿往旁边闪,我跟着贴紧廊柱。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个守卫提着灯笼走过,其中一个嘟囔:换什么防老爷说仓库里全是旧账本,能有什么贼

    闭嘴。另一个拍了他后背,上个月沈姑娘的姐姐掉湖里,老爷说那湖底沉的东西,比账本金贵。

    我攥紧袖中的硫磺包。

    姐姐坠湖那晚,管家说她是自己滑下去的。

    可小桃说,她听见姐姐喊别过来。

    等守卫的脚步声消失,萧景珩冲我点头。

    我摸出铜锥,插进锁孔——第一转卡主,是防撬簧;第二转逆时针半圈,听到咔的轻响;第三转...

    啪!

    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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