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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长安城无奇不有。

    苏云卿笑了,把纸条塞进衣襟里。

    她望着药箱上的医者无界,低声道:总得有人,把这规矩捅个窟窿。

    3

    西市码头的风裹着河水腥气扑过来时,苏云卿的鞋尖已经沾了两星泥点。

    阿沅攥着她的袖口,指节发白:夫人,那林公子可靠么

    他妹妹上月出疹子,我用蓝根汤退的烧。苏云卿摸了摸衣襟里的纸条,铜锁硌得胸口发疼,他爹被王德海的药铺逼债跳了河——她顿了顿,这仇,比我深。

    码头栈板吱呀作响。

    月光里晃出个青衫身影,腰间茶袋随着脚步轻晃。

    林墨抱了抱拳,袖中掉出半截茶梗:苏娘子。

    阿沅往苏云卿身后缩了缩。

    林墨蹲下身捡起茶梗,抬头时眼里带笑:我阿妹喝您的药时,说您手比我娘熬粥还稳当。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这是王德海药铺新到的甘草,我今早用买茶的由头顺的。

    苏云卿接过油纸包。甘草的甜香混着点怪味,像铁锈。

    三日后的深夜,阿沅在灶下添柴,火星子噼啪溅在苏云卿的裙角。

    她捏着半根甘草在瓷碗里碾碎,加了半碗醋:阿沅,拿试纸。

    浸了姜黄汁的棉纸刚碰碗沿就变了色。

    阿沅凑过来看,倒抽冷气:黄的变蓝了

    砷。苏云卿的指甲掐进掌心,慢性毒药,掺在药材里,人吃了半月才会发热、咳血——她想起街角白幡下的青紫色手,像极了瘟疫。

    林墨的茶盏当地磕在桌沿。

    他盯着碗里的蓝纸,喉结动了动:王德海这月往城外送了三车药材,说是施药济民。他摸出块碎茶饼,在桌上画了道线,可我阿爹被逼债那天,看见王德海的马车进了裴国舅的别院。

    苏云卿的药箱咔嗒打开。

    她取出半片晒干的板蓝根,按在茶饼画的线上:裴延昭掌管太医署,若瘟疫闹大,百姓只能找他的药铺抓药——

    垄断药市。林墨接口,声音发紧,我阿爹就是不肯在假账上按手印,才被说成欠债。

    烛火突然摇晃起来。

    阿沅猛地扑过去掩窗,却见窗外槐树枝叶乱颤,根本没风。

    林墨已经吹灭了灯。

    黑暗里他的声音像浸了水的茶:后日半夜,王德海的药铺会进新货。他摸出把铜钥匙,我前日帮账房修茶炉,顺了库房的。

    苏云卿摸到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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