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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往大堂跑。

    苏云卿转身对门缝道:这位大哥,可要喝盏茶

    我请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来个瘦高个,左眉骨有道疤,盯着苏云卿看:姑娘找表妹

    可不是。苏云卿从药囊里摸出颗蜜饯,我这表妹最馋陈叔的桂花糖,大哥若见着,给颗糖哄她回来,我谢您十文钱。

    疤脸男盯着蜜饯看了三秒,哼了声:谁稀罕。转身走了。

    陈叔擦着汗凑过来:那是裴府的护院,上个月在西市揍过卖假药的。

    谢了。苏云卿把蜜饯塞回药囊,那药商住哪儿

    城东同福客栈。陈叔从裤腰里摸出张纸条,快速塞给她,我听王德海说,明儿辰时要去码头验货——

    夫人!阿沅从大堂跑回来,鬓角的绢花歪了,张屠户说那药商穿湖蓝衫,腰上挂块刻松鹤的玉牌,今早才搬进同福客栈!

    苏云卿捏紧纸条。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湖蓝衫,玉牌松鹤,左手中指有墨渍——陈

    走。她扯着阿沅往门外走,陈叔,茶钱记我账上!

    同福客栈在东市尽头。

    阿沅跑得直喘气:夫人...慢些...您昨儿还咳血...

    没事。苏云卿摸了摸胸口,那里还闷着,但比前儿轻些。

    她抬头望客栈的朱漆门,门檐下的灯笼被风刮得晃,照见台阶上两个穿青布短打的人——腰间别着刀,刀鞘磨得发亮。

    裴延昭的人。阿沅缩了缩脖子。

    苏云卿拽她躲进巷口的菜筐堆里。

    筐里的白菜叶子蹭着她手背,带着晨露的凉。

    她盯着客栈二楼,第三扇窗户的灯突然灭了,紧接着传来咚的一声,像重物倒地。

    阿沅攥住她袖子:夫人...那窗...方才还亮着...

    苏云卿的手指抠进菜筐缝里。

    纸条在掌心被攥出褶皱,松鹤的纹路硌着皮肤。

    她望着那两个刀疤护院,听着客栈里突然响起的狗叫,喉咙发紧——

    她们来晚了。

    (客栈二楼第三间房的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穿湖蓝衫的药商趴在地上,腰间的玉牌滚到床脚,松鹤的眼睛被血染红。

    楼下的护院抬头望了眼黑黢黢的窗户,手按上刀柄。

    苏云卿在巷口攥着纸条,听着阿沅急促的呼吸声,突然闻到风里飘来一丝甜腥——像是血,混着某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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