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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底渗出黑色液体,带着强烈的槐花香。林深掀起地板,露出通往地下室的木梯。梯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却被人用刀划得面目全非,最底下的横档上,留着三道深深的抓痕——像是有人被拖下去时挣扎留下的。

    地下室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墙上挂着七幅婴儿画像,每幅画像的眼睛都被挖去了。正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具脐带缠绕的婴儿尸体,尸体后颈有块断绳胎记,胸前别着枚铜钱,铜钱上刻着七子。

    这是你三叔的女儿,苏棠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1993年阴婚的祭品。他们说女婴不能当轿夫,所以把她做成了‘人蛊’,用来镇住族谱的怨气。

    玻璃罐突然剧烈震动,婴儿尸体的眼睛睁开了,眼窝里爬出槐树叶。画像上的婴儿们同时转头,空洞的眼窝对准林深,嘴里发出含混的呢喃:哥哥……陪我们玩……

    三、族谱的自我修复

    子时三刻,残缺的族谱在书桌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林深凑近一看,发现被烧穿的页码正在长出新的纸页,纸页上的血字一个接一个浮现:阴婚重启,新郎就位,新娘已至,血祭在即。

    苏棠突然冲进房间,手里攥着从奶奶枕头下找到的银锁:这是李秀兰的陪葬品!当年她被活埋时,手里就攥着这个……锁芯咔嗒弹开,掉出半张照片——是1923年阴婚现场的下半部分,太爷爷身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纸扎匠。

    他才是当年的阴婚司仪!林深想起纸扎匠围裙上的血字,李记纸扎……李秀兰的哥哥

    话音未落,整栋老宅开始震动。地下室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七个婴儿魂灵举着烛台走上楼梯,他们的身体半透明,能看见胸腔里的槐树根。族谱自动翻开到新页,上面贴着林深和苏棠的照片,婚书落款是林长贵和李秀兰,日期正是今天。

    逃不掉的……奶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她的身体被槐树根贯穿,悬挂在房梁上,三十年一轮回,你们是第七对……

    苏棠举起银锁砸向族谱,锁身与铜钱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奇迹般地,族谱上的血字开始褪色,而地下室传来的哭声却越来越近。林深抓住苏棠的手,冲向庭院里的槐树——那是当年阴婚的见证者,也是唯一可能藏着秘密的地方。

    看树皮!苏棠指着槐树主干,那里有块不规则的疤痕,像是被利刃割掉了一块树皮,这是李秀兰上吊的地方!她死前用指甲刻下了咒语……

    凑近细看,树皮裂缝里果然有细小的血字:要破阴婚,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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