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着眼睛,清冽的薄荷香传来,我怕呀,但是一想到你可能会受伤,我就不怕了。
不是…这也太敬业了吧。我转移话题,黎绘年你手电照哪呢我抬头发现他正用手机光追着
NPC
照,我缓缓打出一个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他旁边。林桉也默默跟在我身后。
我在检查安全出口。他梗着脖子把光束移向墙角的应急指示灯,耳尖红得能滴血。忽然响起的电锯声吓得我本能地攥住他衣摆,他僵了僵,反手将我的手包进掌心,跟紧我。
注视着一切的林桉眼神暗淡下来,沉默着。
前方甬道越来越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我忽然发现他后背衬衫湿了一片。这个认知比任何鬼怪都令人心惊——那个被欺负时面不改色的人,此刻正在害怕。
我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怕鬼啊。
那他还陪我看了那么多年的恐怖片,在我说要去鬼屋的时候还死撑。
黎绘年。我晃了晃交握的手,我们玩个游戏
这种时候你......
数遇到多少只假蜘蛛,输的人请喝奶茶。我感觉到他手指微微放松,刚才入口有三只,现在这只毛绒的算第四......
他低笑出声,肩膀线条终于不再紧绷,你果然还是用这招。
就像初三那年我不知道他恐高,他也不说。我拉着他坐摩天轮,坐到一半发现他脸色苍白,大汗淋漓。我数着云朵说像棉花糖像绵羊,直到他忘记自己在百米高空。
当青面獠牙的僵尸冲出来时,黎绘年突然转身将我按进怀里。我的侧脸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再也不来了,这破道具服掉色!把我新球鞋都蹭脏了!
林桉幽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学长,你踩的是我的脚。
啊,抱歉抱歉。黎绘年尴尬的笑了笑。
出口亮光出现的刹那,黎绘年突然松开我的手。他故作轻松地甩着手腕:某些人抓得这么紧,明天肯定要淤青。阳光落在他潮湿的睫毛上,凝成细碎的金芒。
我低头看着左手腕的手环,右手心还残留着他掌纹的温度。林桉递来湿巾时,黎绘年正背对我们擦拭额角的汗,后颈发际线处粘着半片道具蜘蛛网,随呼吸轻轻颤动。
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啊。
算了,何必执着这个谁先谁后。我的神色温柔,林桉攥紧拳头,他知道,自己再不说再不表明心意,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