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发不出声音。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在问。
哎呀,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头了。母亲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对,意外,就是意外。父亲立刻接话,语气斩钉截铁。
意外
我看着他们麻木的脸,听着他们轻描淡写的解释,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可排山倒海的悲伤瞬间将我吞没,大脑像生了锈的齿轮,无法转动。
我跪倒在棺木前,指尖终于触碰到妹妹冰冷的皮肤。
我的妹妹。
哥哥回来了。
可这一次,哥哥好像,又把你弄丢了。
2
妹妹的房间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干净,整洁,带着一丝独属于她的、淡淡的香皂味。
我坐在她的小书桌前,面前堆着她留下的东西。
一个手工缝制的香囊,针脚细密,里面塞满了晒干的艾草,是给父亲的,说能安神,缓解他的偏头痛。
几封写好的信,收信人分别是母亲、父亲、还有两个弟弟。
信里是她一贯的口吻,关心他们的身体,叮嘱他们按时吃饭,字里行间都是小心翼翼的爱。
还有一张未寄出的生日卡片,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蛋糕,上面写着:祝哥哥生日快乐!等你回来一起吃蛋糕呀!
落款日期,就在我出差前一天。
我的手指抚过那稚嫩的笔迹,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痛。
我想起她刚回来那几年,总是怯生生地跟在每个人身后,想做点什么讨他们欢心。
她会偷偷观察母亲的喜好,学着煲汤;会在父亲下班回家时,端上热茶,笨拙地替他按捏肩膀;会早起给要去上学的弟弟们准备便当,即使他们从未说过一句谢谢,甚至有时会故意把便当忘在家里。
她还熬夜给那个所谓的未婚夫设计衣服,说是要帮他创业。
我记得她眼下的乌青,却只以为她是找到了热爱的事业。
她对他们那么好,掏心掏肺地好。
可他们呢
早点火化吧。
别耽误时间。
就是意外。
那些冰冷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脑海。
为什么
她那么努力地想融入这个家,为什么他们连她是怎么死的都不愿意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