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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站在新建的观星台上,鬓角已染霜色。他俯视着脚下这座扩大了五倍的雍城——整齐的街道像棋盘般延伸,冶铁工坊的黑烟日夜不息,市场上来自西域的商队络绎不绝。这与记忆中那个破败的小城判若两地。

    君上,周天子使者已到太庙。由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曾经的年轻将领,如今已是统率三军的秦国上将军,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

    秦庄公微微颔首:世父呢

    太子正在校场检阅新军。由余眼中流露出赞赏,那三千铁甲锐士,都是按君上定的标准选拔训练的。

    父子二人不约而同望向校场方向。那里传来的喊杀声震天动地,隐约可见一面黑底金字的秦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太庙前,周天子使者宣读诏书的声音传遍全场:...秦公镇守西陲,威服戎狄,功在社稷。特赐彤弓矢、斧钺,命为西方诸侯之长,得专征伐...

    群臣山呼万岁。秦庄公接过那套象征征伐大权的彤弓矢时,心中竟异常平静。十年前那个雨夜,他何曾想过有今日

    仪式结束后,秦庄公独自来到工坊区。在一间不起眼的小院里,墨家钜子禽滑厘躺在病榻上,面色灰白。见到国君亲临,老人挣扎着要起身。

    钜子不必多礼。秦庄公按住他,顺手为老人掖了掖被角。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工匠大师,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禽滑厘颤抖着从枕下取出一卷竹简:君上...老朽时日无多...这是《秦工要术》,记录了十年来所有技术机密...请君上...

    秦庄公郑重接过。竹简入手沉甸甸的,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冶铁、制弩、筑城等各项技术细节,甚至还有他随口提过的流水线生产法。

    钜子放心,必当善用。他轻声道。

    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君上...老朽一生...从未见过如君上这般...既通晓天地至理...又深谙治国之道之人...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只是...老朽始终不明白...君上这些学问...从何而来...

    秦庄公沉默片刻,望向窗外纷飞的柳絮:梦中所得。

    禽滑厘笑了,笑得像个看透一切的孩子:好...好一个梦中所得...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老朽也要...去做个长梦了...

    当夜,墨家钜子与世长辞。秦庄公下令以大夫之礼葬之,并立工圣碑于雍城南门,上书技艺兴邦四个大字。

    葬礼过后,秦庄公召太子世父入宫。二十岁的青年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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