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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迹还未干透,空气中仍浮动着铁锈味,而我的孩子,已经被人用两万块和一句八字合,永远调换了人生。

    沈修远口袋里的超声波照片在我脑海里闪过,那上面的日期、那婴儿的脸——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打算用我的儿子,顶替苏曼的女儿,让她以沈家千金的身份长大,而我养大的,不过是他们偷梁换柱的棋子。

    我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指尖颤抖着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却听见沈修远在电话那头轻笑:林晚秋,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苏曼为什么能顺利换子因为连医生都觉得,像你这种没娘家、没底气的女人,养个女儿就该知足了——至于儿子,当然要留给真正能让他飞黄腾达的人。

    电话挂断的忙音里,我听见婴儿室传来两声重叠的啼哭,像两条被剪断的脐带,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永远失去了彼此。

    厨房的瓷砖缝里渗着经年油渍,在月光下泛着暗褐色,像凝固的血迹。我戴着橡胶手套,蹲在地上用力擦拭烤箱底部的焦痕,后颈突然一阵刺痛,像是被蚊子叮了口。装着护花剂的玻璃瓶从膝头滑落,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摔碎在瓷砖上,淡蓝色的液体蜿蜒成河,混着玻璃碴,像极了那年知夏打翻的蓝莓酱。

    妈!你在做什么沈知夏的尖叫刺破夜空,她穿着香奈儿新款睡裙,发梢沾着刚做的玫瑰精油护理的味道,指尖捏着半片白色药片,在月光下晃出冷光,这是爸爸的安眠药!你为什么要磨成粉放进排骨里

    我盯着她手里的药片,后颈的刺痛突然蔓延成灼烧感。茶几上摆着两盘吃剩的糖醋排骨,酱汁还凝着油花,那酸甜的香气里,混着一丝不属于我的鸢尾花香——是苏曼常用的餐具洗涤剂味道。

    知夏,你听妈妈解释……我想站起来,却因长时间蹲着眼前一黑,扶住灶台时碰倒了调味罐。八角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惊得窗外的野猫窜上篱笆。知夏后退半步,脚踝撞到桌角,眼眶迅速泛红,像极了十二岁那年她打破我母亲留下的青花瓷瓶时的模样。

    有什么好解释的沈修远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穿着丝绸睡袍,颈间搭着苏曼的羊绒披肩,我和曼曼在医院洗胃时,你是不是就在家想着怎么毁尸灭迹

    苏曼跟在他身后,裹着我的米色开衫——那是知夏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此刻正贴着她的肩膀,衣领上还沾着几根金色发丝。她蹲下来握住知夏的手,指尖抚过女儿腕间的银镯子,那是我在知夏十岁时亲手挑的,刻着永远爱妈妈:知夏别怕,妈妈在。她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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