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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刀坠地的脆响惊飞洞顶蝙蝠。鲁大山望着刀刃上自己扭曲的倒影,喉结像被绳索勒住般艰难滚动:熊儿,爹是来拿灵芝救你娘......他弯腰拾刀的瞬间,余光瞥见鲁熊腰间若隐若现的鬼纹——那是长期浸染魔气才会生出的印记。

    老宅内,王翠娥的指甲深深掐进木桌,留下四道血痕:心软明日你便说我心口剧痛,唯有亲生儿子的心脏做药引才能活命!油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墙角陶罐里的灵芝突然渗出黑液,在青砖上腐蚀出焦痕。

    次日正午,阳光穿透溶洞顶端的钟乳石,在地面投下斑驳血影。鲁大山扑通跪地,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石缝:你娘吞了灵芝后口吐黑血,大夫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鲁熊正用布巾擦拭匕首,刀刃上凝结的血珠泛着诡异的幽蓝。

    鲁虎突然抓住父亲的衣领:爹!您当真要我们......话音未落,鲁熊已扯开染血的衣襟。少年苍白的胸膛上,一道狰狞的旧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是魔鬼宫金条贯穿留下的印记。拿去吧。他将匕首轻轻放在父亲颤抖的掌心,十月怀胎,该还的总要还。

    刀尖触及皮肤的瞬间,鲁大山仿佛坠入冰窖。二十年前产房外的啼哭、六岁时骑在肩头采野果的欢笑声、还有离家那日鲁熊塞进他手心的野山参,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当刀锋刺破皮肤的刹那,温热的鲜血溅在他布满老茧的手背上,竟突然化作莹莹蓝光。

    鲁熊的惨叫撕裂溶洞。他的左手径直探入胸腔,握住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时,伤口处的血肉如活物般翻涌愈合。这颗心,还您了。少年将染着蓝光的心脏递到父亲面前,瞳孔深处流转着不属于凡人的幽芒。

    山脚下,王翠娥的笑声刺破云霄:死了好!死了干净!她贪婪地抓过心脏,却在触及掌心的瞬间发出凄厉惨叫——那心脏突然爆发出灼目的光芒,无数细小藤蔓从她七窍钻出,将其包裹成血肉模糊的茧。鲁大山望着妻子扭曲的面容,握紧腰间那把始终未出鞘的斧头,斧刃上的咒文在阳光下泛起猩红。

    溶洞内,鲁虎颤抖着抚摸弟弟完好如初的胸膛。鲁熊望着掌心重新浮现的鬼纹,突然想起元通临别时的低语:当至亲挥刀相向,你便会明白,真正的魔,从来不在九幽炼狱。洞外惊雷炸响,一道闪电劈开云层,照亮远处群山中若隐若现的巨大锁链,正在黑雾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崩裂声。

    第六章:血月逐影

    残月如同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镜,将鲁大山的影子拉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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