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宇珩,今天大家都要散伙了,你说你......
闭嘴!
我猛地扭头看向说话的人,对方被我的吼声震得一个激灵。
此时,我这个往日大家眼中的书呆子,今天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哪还有以前半点唯唯诺诺的样子。
我斜倚着枣红色的木椅,拇指摩挲着酒杯杯口处的毛边,挑眉望向僵在原地的两人。
怎么,喝不喝
不喝
我嗤笑一声,金属椅腿刮擦水泥地发出刺耳声响。
7
但就在我转身时,背后传来玻璃杯相碰的轻响,突然有只手狠狠拽住我的的确良衬衫下摆。
我喝!
文思慧的碎花裙两侧已有些褶皱,显然内心刚刚经过一番挣扎。
她夺过桌上的酒杯,仰头灌下大半杯啤酒,泡沫顺着下巴滴在她的胸前衣襟上。
满桌同学的惊呼声里,她整整喝掉了一瓶,我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却生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文思慧抓起第三瓶啤酒时,瓶身结的霜花簌簌落在她颤抖的指尖,玻璃瓶与搪瓷杯相撞发出清脆的
当啷声,泡沫溢出杯口,顺着杯壁蜿蜒而下。
不少同学都看出她已经到了极限,一个女孩喝这么多酒已经不容易了,顿时都想开口劝阻。
可就在这时,她一个踉跄着扶住桌沿,脸色涨得通红,突然捂住嘴冲进了洗手间,紧接着里面隐约传来文思慧呕吐的声音。
我转着手中的酒杯,杯底与桌面摩擦出细碎声响,目光冷冷扫过沈砚发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砚,你还是个男人吗今天大家都在这,给你做个见证。
我说着,指着桌上还有地上的三箱啤酒,
你把这些都喝了,我就换专业,把名额让给你。
沈砚听到我的话,看向我的双眼恨意更浓,他快步走到桌前,一把抓住酒瓶,攥着啤酒瓶的指节已经泛白,喉结上下滚动着就要往嘴里灌。
突然,碎花连衣裙带起一阵风。文思慧从洗手间冲出来,头发散着几缕湿漉漉地黏在通红的脸上,她劈手夺过酒瓶,瓶口残留的泡沫溅在沈砚别着校徽的领口。
我替他喝。
她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水泥地。
白炽灯在头顶滋滋作响,我看着她脖颈上未干的水珠滑进衣领,想起曾经和她从小到大在一起的时光,我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