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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最近常常称病足不出户,雪肤白得愈发如剔透的玉。

    如此纤弱温顺的模样,真叫人看不出刚刚那番话是出自她之口。

    半晌过去,皇后终于悠悠开口,声线和缓,瞧着并未动怒:“你身子不好,先起来吧。

    ”待萧棠起身,皇后又出了声,却不是在同她说话:“太子那边可有口信,明日朝贡会能否归程?”萧棠轻屏住气息。

    “此次涿州沙灾事大,太子几日不曾来信,怕是分,身乏术。

    ”严嬷嬷连忙补充,“不过太子纯孝,知道娘娘近来喜欢鲛绡纱,立即叫人送来孝敬您。

    ”皇后默了默,道:“呈上拿给淳和吧,本宫久居深宫,用不上这些新鲜。

    ”很快,托着鲛绡纱的玉盘就被宫女呈到萧棠面前。

    萧棠不受宠,没有见过多少世面,却知晓那波光粼粼、薄若蝉翼的纱帛一尺千金,价值不亚于贡品。

    皇帝一年到头给潇湘殿的赏赐,恐怕也不及这一回的手笔。

    严嬷嬷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皇后娘娘的意思,公主可明白了?”萧棠紧紧抿住唇角。

    明白,怎么不明白。

    皇后不会无缘无故赏她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分明是不准备帮忙,又想面子上过得去,就打算用这些赏赐把她打发出去,也堵了宫中悠悠之口。

    明知如此,她还不能不感激涕零。

    宫中贵人一向恩威并施,不受恩,便只能受威了。

    “公主还不谢恩,莫不是对皇后娘娘心存怨意?”果不其然,见她没有及时叩拜,严嬷嬷面色一凉,一刻也不等地唤人进来:“来人,送淳和公主回殿,好好看着公主,明日朝贡会之前不许公主——”“太子殿下到!”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猝不及防打断了殿中动静,众人俱是一惊,原本押着萧棠的宫人更是立即松开了手。

    严嬷嬷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带领着宫人们毕恭毕敬跪了一地。

    偌大的大殿中央只剩萧棠一人站着。

    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步伐声,一点比一点清晰。

    萧棠回过神,薄肩不由轻绷。

    步伐由远及近,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形最终站定在她身边,与她隔着刚刚好半尺。

    不远不近的距离,落在任何人眼中都再正常不过,却足够让萧棠闻见他周身檀香沉沉。

    熟悉的味道织成一张细密无形的网,轻而易举将她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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