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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无奈叹息,终是道出了真相,“阿姊,父皇确实找过我。可不是要你出嫁,而是从宗族那边寻一个姑娘和亲,不是你和四皇姐。”

    蕴和抬眸看他,眼睫轻颤,泪珠欲落未滴,李浦和怕她乱想又补充几句,“这是真的,阿姊。父皇虽说冷漠,但并非铁石心肠之人,总不至于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外蛮人。”

    然而蕴和听了却不如他所想露出笑容,要真如李浦和所言,这不分明都是嫁女儿么?谁的女儿又有何区别。

    那狗东西真真是禽兽不如,好一个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好一个卖女求荣的皇帝!上天果真是瞎了眼让他做大周的圣主。

    “可她们又怎会同意?”蕴和打心眼里不相信宗族的人会帮着皇帝,毕竟那高座向来是虎视眈眈的存在。

    李浦和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整日不谙世事,纵享玩乐贪业,自是不懂人间险恶之事,真以为自己那父皇是个不折不扣的贤明圣主。

    他伸手一挑茶盖,那冒着热气的水泡忽然炸出几声响,溅出几朵水花来,自己反倒被水汽烫伤,顿时龇牙咧嘴地喊着疼疼。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些坏毛病?”蕴和叹气,招手让人拿来药膏,“非得把你烫出疤痕才满意?”

    李浦和乖巧地任阿姊摆弄,白净的小脸高高一扬,眼里满是得意,颇有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阿姊,伤疤是荣耀的象征!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阿姊怎的不夸我?”

    蕴和闻言,放下手中的药膏,指尖点点他的榆木脑袋,“又不好好上课,夫子说得后半句可有好好记得?”

    “当然!是……是那什么、未到伤心时?”

    “只因未到伤心处。”

    李浦和摸着额头讨笑,自动忽略她的前半句,对着阿姊拍马屁道,“阿姊真厉害!”

    “说我厉害又什么用?”蕴和瞥了眼一地狼狈的桌案,随手叫人进来收拾残局,“再厉害也只能嫁人罢了。”

    李浦和摆手挥退奴仆,自己上手摆好茶具,一边弄一边闲谈,“阿姊不愿嫁人么?”

    “你阿姊我早已过及笄两年,别说嫁人了,就提亲求娶之人也鲜少,更何谈不愿一词。而且娶了公主,这辈子的仕途也就到头了,哪家公子会希望做驸马。”

    蕴和故意模糊重点,她是不想嫁人,但不能明面上说,否则皇帝周围的人就会上报此事,因此只能假意借口推脱。

    李浦和接过她未喝完的茶盏,抬手一饮而尽,显然是听信了她的这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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