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和如今面带厌恶的脸重合,谢知珩却突然暴起揪住他头发,强迫他看向墙上的全身镜。
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
镜中人面色灰败如死人,额角的伤口化脓发黄,活像一具腐烂的丧尸。
当年你们那么对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萧骍涧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十七岁的江浔语穿着蓝白校服,被他逗笑时会把脸藏进书本后面,只露出红透的耳尖。
当初那样善良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砰!
谢知珩一脚踹在他腿骨断裂处,剧痛让萧骍涧蜷缩成虾米状。
装什么哑巴还是觉得和我们这种下等人说话脏了您的嘴
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羞辱我之后的代价
可萧骍涧只是抬头,定定看着他的身后,依旧一言不发。
那种熟悉的、被毒蛇盯上的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
他缓缓转头,江浔语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托盘冒着热气。
浔语我……
谢知珩面色瞬间惨白,踉跄着上前两步抓住她的衣角。
我只是气不过他的态度,他,他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江浔语没有理会不停颤抖的谢知珩,手中瓷碗里的热粥冒着滚滚白气。
她低头看着床上狼狈不堪的萧骍涧,突然手腕一翻。
滚烫的粥液浇在萧骍涧脸上,米粒黏在尚未愈合的烧伤创面上。
剧烈的灼伤感让他条件反射去擦,手腕的骨折处却传来钻心的疼,只能任由热粥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江浔语却只是冷眼看着他挣扎,声音中带着浓烈的厌恶。
萧骍涧,你还真是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