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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脸,把手脚上的污泥弄干净,又仔细系好腰带。

    水牢是冷,可外头的风更硬。她刚一出门,便看到远处的内侍宫女列了整整两排,站得笔直,像是早就候着她。

    没一个人说话。

    她脚下有些软,还是稳着步子走了上去,跟着领路的人往内殿走。

    前殿绕了一半,她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动静。

    “陛下还未醒么?”

    “太医说了,昨夜脉象极虚,仍是靠着汤药维持。”

    “那怎得不请外宫的医官进来?”

    “太后不允,说暂且还信得过太医院。”

    话到此处,便断了。她侧过脸,看到几位打扮贵气的妃嫔正从殿角出来,眼圈发红,像是刚哭过,但神色却藏不住交头接耳的兴奋。

    有人朝她瞥了一眼,又低头冷笑了声,像在等着看她下场。

    她没理。

    被引到寝殿时,屋里并不热。那股熟悉的药味一靠近就闻得清楚。榻上的宋墨卿闭着眼,脸色苍白,像是整个人都被抽了筋。

    床前坐着两名太医,一个在记方,一个在观脉。见她进来,都站起身行礼。

    太后一身素衣坐在一旁,没化妆,也没戴凤钗,脸上只是一层淡淡的疲意。

    “你来了。”

    她只说了这一句。

    柳棉云屈膝行礼:“见过太后。”

    太后摆摆手,叫人把外人都清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人。

    “来,替他把把脉。”

    柳棉云走过去,坐在榻边,指尖轻覆在宋墨卿腕上。那一刻,她脸色沉了一瞬。

    他脉象虚浮,气息紊乱得不像活人。若不是她之前日日渡气护神,这会儿他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她缓慢收回手。

    “太后,此病不能拖。”

    太后看着她,眼神淡淡的,像是并不惊讶她能看出来,“那你说,该如何?”

    柳棉云沉了片刻,道:“要镇邪,先得闭气。”

    “闭谁的气?”太后问。

    她没答,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先封了这宫里外来的人罢。尤其是那些打着祈福做法的,越善越邪。”

    太后缓缓点头,起身去换了件披风,“我明日便进宫观看他们做法。”

    她走到门口,回头盯了她一眼。

    “你给他护着,若是护不住……你便是陪葬。”

    柳棉云没应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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