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手指攥紧登山绳,指甲缝里沾上了靛蓝色的纤维——那是三年前,他亲手割断的那根绳子的颜色。
而我,站在走廊的阴影里,无声地笑了。
2
护工的身份
我没想到许妍会突然回头。
她的目光穿过走廊的阴影,直直地撞上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停跳——她会认出我吗会尖叫着喊出我的名字吗
但她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移开了视线。
那个护工……她低声对陆沉说,她总盯着我看。
陆沉的目光扫过来,像刀锋刮过我的皮肤。我低下头,把残缺的右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假装整理医药箱。
别多想。陆沉摸了摸许妍的头发,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她只是负责照顾你的身体,婚礼前别太紧张。
许妍点点头,但她的手指还紧紧攥着那条染血的手链。我认得那个动作——她害怕的时候,总会无意识地捏住身边的东西。
三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出现在许妍的公寓门口。
陆沉给我安排了贴身护工的身份,美其名曰确保新娘的健康,实际上,我知道他是在监视她。许妍最近的头疼越来越频繁,医生说是创伤后遗症,开了些镇定药物。
但我比谁都清楚,那些药有问题。
早、早上好。许妍给我开门时,声音有些哑。她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一夜没睡好。
我点点头,没说话——我的声带受损后,声音沙哑难听,能少开口就少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指了指胸牌,上面写着林护工——假身份,假名字,一切都是假的。
许妍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突然说: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的后背瞬间绷紧。
但她很快又摇摇头,自嘲地笑了:抱歉,我最近总这样……看谁都眼熟。
我沉默地跟着她进屋,余光扫过客厅——茶几上放着昨晚那个牛皮纸包裹,登山绳和手链都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包装。
许妍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脸色变了变:那个……是恶作剧吧
我没回答,只是从医药箱里拿出血压计,示意她伸出手腕。
她乖乖配合,却在碰到我左手的瞬间猛地缩回手:你的手……好冷。
我僵了一下。
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