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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垂首噤声的来福。

    他见薛绥端坐案前,目光沉沉,径直走到她面前。

    在想什么他伸手拂去她肩头并不存在的落雪,指尖触到禅衣下嶙峋的肩胛骨,眉头不由一蹙。

    怎么了,可有人怠慢你

    薛绥抬眸,直视他的眼睛:满城风雨,殿下倒是从容。

    不然呢莫非孤要学那街头小儿,哭哭啼啼不成李肇笑言。

    薛绥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心绪翻涌。

    那天的事,虽发生在水月庵中,其实极为隐秘。

    除了东宫和端王府的心腹,再无其他知情人。

    这些人一旦封口,不会对外吐露一字。

    而李桓最看重身份脸面,怎么会自揭短柄

    她冷声问:这漫天流言来得蹊跷至极,殿下可知,是何人所传

    李肇随手拿起她抄的经卷,看着那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说呢

    薛绥心头一震,猛地抬眼盯住他。

    是你

    李肇漫不经心地褪下风氅递给来福,在木案旁的炭盆边坐下,很是轻谩。

    除了孤,谁会编排这样的闲话

    他顿了顿,抬眼时眸色深沉,孤要退婚,总得给郑国公府一个留有余地的台阶和体面。

    殿下何必自污名声

    孤不重名声。

    她蹙眉冷声,那郭三姑娘何其无辜

    心疼了李肇突然攥住她腕子,将人扯到榻边。

    不如也心疼心疼孤。孤便不无辜吗你当郑国公真是省油的灯这姻缘本就是一场利益交换,如棋盘上的棋子对弈,从来无关情意冷暖。薛平安,摸摸你的良心……

    他伸手便要去摸她的良心。

    薛绥惊退半步,连忙抬手格挡,脸颊微烫。

    许是气息不稳,她声音竟有些发颤。

    你可知这会让你名节尽毁

    名节李肇嗤笑一声,将经卷放下,握住她的手,语气发紧,孤要的是你,不是那些虚誉……

    他的指尖滚烫,用了用力,仿佛要将她的手灼伤。

    薛平安,你不为我高兴吗

    薛绥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执拗,想起他的独断专行和霸道,这才明白,他早已谋划好一切——

    为此,不惜自毁。

    你若因这桩事被陛下厌弃,储位不保,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低声劝说,却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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