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闷哼一声,额角冒出冷汗,却咬着牙没喊。
等竹片用麻线绑紧时,他突然颤着声说:"女娃...你手法比县太爷请的郎中医道。"
庙内的嘈杂声忽然静了一瞬。
几个原本缩在角落的村民凑过来看,有个汉子挠了挠头:"我家小子前日被马蜂蛰了,我婆娘用你给的草药敷,今早肿就消了。"
苏砚没接话,低头收拾药渣。
她能感觉到后背被几十道目光盯着,有疑惑,有试探,更多的是——希望。
午后雨势稍缓,她又在庙外支起石锅熬药。
清瘟饮的方子是她根据前世防流感的中药方改的,金银花、艾草、薄荷在沸水里翻滚,药香混着雨水的凉意飘进庙门。
王氏端着陶碗挨个分:"都趁热喝,苏姑娘说能防发热。"
"我不喝!"有个老头梗着脖子,"谁知道这苦水有没有毒?"
"爹!"他儿媳急得直跺脚,"苏姑娘救了阿牛,救了李三叔,能害咱们?"她抢过碗灌了一口,"你尝尝,就跟咱们平时喝的凉茶似的!"
老头将信将疑抿了一口,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倒...倒真不苦。"
暮色降临时,雨停了。
苏砚站在村口,望着被冲垮的木桥和东倒西歪的篱笆,裤脚还滴着水。
李三走过来,手里提着个布包,往她怀里一塞:"我家婆娘腌的酸笋,还有半袋米。"他别过脸,声音闷得像敲鼓,"前日县太爷的人来贴告示,说你是邪祟...可邪祟哪会在雨里泡一整天救人?"
苏砚捏了捏布包,里面的米袋还带着L温。
她抬头看向后山,云层散了些,能看见被雨水洗过的青灰色山崖。"李三叔,"她突然说,"下次再下大雨,咱们在后山绑条绳子,挂几个铜铃。
水涨起来碰到绳子,铃一响,大家就能往土地庙跑。"
李三眯起眼:"可行?"
"我画个图。"苏砚从药箱里摸出炭笔,在泥墙上勾出绳子的走向,"这边绑在老槐树上,那边系到土地庙的房梁,中间每隔五丈挂个铜铃。
水漫过膝盖就会撞响,比派人守夜省力气。"
"好!"有个年轻后生扛着锄头凑过来,"我家有铜铃,明儿就去砍竹子让支架!"
"我帮着绑绳子!"
"我去借县太爷家的长绳!"
村民们的声音像炸开的麻雀,苏砚望着他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