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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我的指尖死死抠住马克杯边缘,骨节泛白得近乎透明。

    滚烫的美式在杯口漾开细密涟漪,倒映着茶水间白炽灯下扭曲的面孔。

    此起彼伏的哄笑像浸了毒的钢针,顺着耳道钻进太阳穴,连带着后槽牙都开始隐隐作痛。

    曼曼,你这份报表又做错了。林姐踩着红底高跟鞋碾过地毯。

    A4纸如雪片纷飞,彩色便签飘落时在我手背上,新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招你来干什么。

    她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重重叩击桌面,昨天临时修改需求时的谄媚嘴脸,此刻已化作刺向我的利刃。

    对、对不起,我马上改。膝盖硌着冰冷的地砖,我听见身后传来小王刻意压低的嗤笑:软柿子就是好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三个月来,这样的场景早已像循环播放的劣质影片,可每个月到账的工资条,总能让我把委屈重新咽回喉咙。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键盘敲击声在回荡。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反复核对过的财务报表,咖啡早已凉透。

    林姐踩着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报表劈头盖脸砸下来的瞬间,锋利的纸角在脸颊划出红痕。

    徐曼曼,你是不是故意的小数点都能标错,这要是交上去公司得损失多少

    这不是我的问题。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玻璃,数据是您昨天临时改的,而且您说不用复核。

    林姐的假睫毛剧烈颤动,随后爆发出刺耳的冷笑:学会顶嘴了不想干就滚——

    够了!金属笔筒在地面炸开清脆的回响,我猛地起身撞翻椅子。从入职到现在,你们把杂活全推给我,出了错就甩锅。我不是来当受气包的!监控镜头在墙角泛着幽蓝的光,我指向那个方向,所有工作记录都在系统里,谁是谁非调出来一看便知。

    林姐的酒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艳丽的口红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我从包里掏出录音笔,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上次茶水间的事,还有您今天的辱骂,都在这里,你要听吗

    高跟鞋的哒哒声慌乱地消失在走廊尽头,林姐走了,我坐在转椅里,才发现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桌面投下细长的银线。

    第二天推开办公室门时,阳光正好落在工位上,林姐正低头整理文件,涂着甲油的手指动作明显僵硬。

    小王主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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