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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也没见她这么难缠......

    死寂的空气突然炸裂。

    外婆抄起田埂上的竹扫帚扑过去,白发在风里炸开:咒我男人死了三年还不够非要戳心窝子!

    两人扭打间,外婆发间的银簪子掉在泥地里,沾着草屑微微发亮。

    我跌跌撞撞跑回家,把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棉被。

    隔了一会儿,泪水浸湿枕头时,熟悉的薄荷香混着皂角味漫过来。

    外婆的手隔着被子轻轻摩挲我的发顶:吓坏了吧外婆身上脏,不碰你。

    我掀开被子说:你让我在同学面前丢尽脸了!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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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的手僵在半空,皱纹里的笑意碎成粉末。

    她垂眸捡起地上的被子角,仔细掖好被边:睡吧,明早给你蒸槐花糕。

    木门轻响,她的影子在夕阳里拉得很长,像株被风折断的老玉米。

    多年后我总想起那个黄昏。

    当我攥着槐花糕站在校门口,当我看着外婆佝偻着背侍弄菜畦,当我在整理旧物时翻出褪色的布条地契,喉咙里总堵着半米田埂那么长的悔意。

    原来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像挪错的田垄,再难恢复最初的模样,即使道过歉也没有用了。

    5.

    蝉鸣声填满整个盛夏午后,彭媛媛家的空调出风口簌簌吹着凉风,我攥着半块凤梨酥,看着茶几上散落的零食包装袋,忽然听见彭阿姨那句轻飘飘的夸赞。

    曼曼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啊!

    一般一般,班上第二。我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却被她后半句话惊得攥紧了沙发扶手。

    那很可以啊,不愧是教师子女,继承了好基因。

    教…教师谁啊我攥着冰凉的玻璃杯,指尖凝着水汽,满心疑惑。

    父母不过是城里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挤地铁打卡,和教书育人沾不上半点边。

    你外婆啊!彭阿姨眼里泛起惊讶,几十年前的事了,她可是念过不错的本科呢。

    我喉咙发紧,只能含糊应着喔喔,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

    记忆里的外婆总戴着宽檐草帽,弯腰插秧时后背弯成饱满的弧线,晒得黝黑的皮肤裹着泥土的气息,活脱脱是稻田里的老稻草人,实在难以与讲台上的教师形象重叠。

    蝉鸣聒噪的夏天,我一路小跑冲进院子。

    外婆正倚在藤椅上打盹,手中的蒲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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