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你的‘小宝贝们’,”燧石指了指锈童怀里的机械蜘蛛,“让它们盯紧点‘铁笼’的动静。‘罐头’再‘响’得厉害,提前吱声。”
锈童用力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嗯!‘小八’(指他的蜘蛛)…听得清!”
燧石不再多说,拿起一只烤得滋滋冒油、外壳焦脆的甲虫,直接丢进嘴里,嘎嘣一声,嚼得脆响。
阿陶看着燧石面无表情地嚼着烤虫子,再看看自已手里索然无味的灰白块茎,突然觉得油渣脸的“熔炉佳酿”可能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至少,能麻痹一下神经?
就在这时,锈童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他那只串在金属棍上的大蝎子,尾部在高温下猛地一翘,尾钩处喷出一小股白色的液L,滋啦一声落在火堆旁滚烫的石头上,瞬间被烤干,冒起一股青烟。
“呀!‘毒针’喷了!”锈童有些懊恼地举起蝎子,“…不香了…”
疤脸瞥了一眼,嗤笑:“小笨蛋,烤蝎子得先揪了尾巴!不然毒囊一烤爆,肉都染上苦味,白瞎好东西!”
油渣脸也凑热闹:“就是!暴殄天物!来来来,给哥哥,哥哥教你!”说着就要伸手。
锈童立刻把蝎子藏到身后,警惕地看着油渣脸:“…我自已烤!”
阿陶看着锈童护食的样子,看着油渣脸和疤脸斗嘴,看着燧石沉默地嚼着虫子…熔炉的轰鸣和熔池的咆哮似乎成了遥远的背景音。在这堆篝火旁,在这群脖颈挂着熔毁铜钱的亡命徒中间,一种荒诞又粗粝的“生机”,正伴随着烤虫子、烤块茎、烤蝎子的焦糊味和劣质酒气,顽强地冒出来。
她低头,狠狠咬了一口手里那灰白苦涩的块茎。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