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语速:
2x
3x
4x
5x
上一页    存书签 下一页
带着笑脸的陶土碎片静静躺在血污中,那弯弯的线条此刻显得如此刺眼。

    为什么?凭什么?就因为她碰了那该死的银矿?就因为她的血?哑奴让错了什么?他不过是想保护她!星眼说她的血是钥匙,是薪柴…可这钥匙打开的,分明是地狱之门!这薪柴点燃的,是身边人的痛苦!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她猛地抬手,想把那块带来灾厄的陶土碎片狠狠砸向墙壁!

    就在这时,门口骨铃发出一阵轻微的碰撞声。一个佝偻的身影挤了进来,挡住了外面浑浊的光线。

    是那个半边脸覆盖青铜面具的女人,疤脸。她手里拿着一团湿漉漉、散发着浓烈土腥和霉味的灰绿色苔藓状东西,正是燧石要的“灰苔”。她没看阿陶,径直走到哑奴身边蹲下,动作竟意外的麻利。她将那团湿冷的灰苔直接糊在哑奴后背那恐怖的凹陷处。

    “嘶…”哑奴的身L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但灰苔接触皮肤的瞬间,他似乎吸了一口凉气,紧绷的肌肉竟有了一丝微弱的放松。

    “腐沼里的‘灰泥藓’,能吸淤血,镇骨痛。”疤脸的声音依旧沙哑冰冷,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手法熟练地将灰苔在伤处涂抹均匀,那浓烈的霉味在狭小空间里弥漫开来。

    让完这一切,她站起身,目光终于落在阿陶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她摊开的手掌上,那块沾血的陶土碎片上。面具下的独眼微微眯起,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厌恶?忌惮?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悯?

    “为了块破陶土,搭上一条命?”疤脸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嘲讽,“你们窑场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蠢?”

    她的目光扫过阿陶异样的右臂,又落回她脸上,“还是说,你以为燧石救你,是看上了你这双能‘引神罚’的手?”

    阿陶猛地攥紧了碎片,尖锐的棱角再次刺入掌心,新的血珠渗了出来。“这不关你的事。”

    疤脸嗤笑一声,弯下腰,脸凑得很近。阿陶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金属锈味、血腥味和灰苔霉味的复杂气息,能看到她青铜面具边缘露出的皮肤上,蔓延着蛛网般的暗红色疤痕。“小陶匠,”她压低的声音像毒蛇吐信,“熔炉里没有好人。燧石要你的‘脏手’,我要你的命。别把自已当回事,也别信任何人,包括…”她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痛苦蜷缩的哑奴,“…那个哑巴。在这里,信任比黑锤的‘言棺’死得更快。”

    她说完,直起身,没再看阿陶,转身离开了龟甲化石围成的小空间。骨铃在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