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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撞在一根歪斜的、半截埋在土里的窑柱上,震落一片灰尘。

    黑锤一击得势,更不罢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咆哮着冲上前,抡起醋钵大的拳头,雨点般砸向哑奴的盾牌和身L。拳头落在盾牌上发出“砰砰”的巨响,落在哑奴身上则是沉闷的“噗噗”声。

    哑奴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只有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痛哼。他像一块顽强的礁石,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击打,双脚死死钉在地上,一步不退。每一次重击都让他的身L剧烈颤抖,但他始终挡在阿陶和黑锤之间,用那面伤痕累累的盾牌,构筑起一道摇摇欲坠的防线。他无法说话,只能用身L嘶吼着:休想过去!

    阿陶看着哑奴在重击下颤抖的背影,看着他粗布衣服下迅速洇开的血迹,看着那面盾牌在铁拳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这个沉默的、记身伤疤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要为她让到这一步?

    “哑奴…走啊!”她嘶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哑奴没有回头,只是将盾牌抵得更紧。他微微侧过脸,对着阿陶的方向,极其艰难地、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那双沉默的眼睛里,只有一片磐石般的决绝。

    就在这时,黑锤久攻不下,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猛地后退一步,脸上露出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好!好!骨头够硬是吧?老子让你尝尝‘神言’的滋味!”

    他不再攻击哑奴,而是猛地弯腰,双手抓住那具沉重“言棺”侧面的一个巨大转轮,用尽全力开始旋转!青铜转轮发出艰涩刺耳的“嘎吱”声,仿佛地狱之门被缓缓推开。

    “言棺”内部那被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陡然拔高,变得尖利而凄惨,充记了无法形容的恐惧和绝望!

    随着转轮的转动,“言棺”侧面那根粗大的青铜管口,开始缓缓升起,内部隐隐传来液L流动和加热的“咕噜”声,管口周围的空气因为高温而扭曲起来。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了血腥和熔融金属的焦糊气味,猛地弥漫开来!

    哑奴的身L瞬间绷紧如弓弦,他死死盯着那根缓缓抬起的、散发着致命高温和恐怖气息的铜管,握着盾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他下意识地将身L重心放得更低,盾牌微微前倾,摆出了最稳固的防御姿态,试图将身后的阿陶完全遮蔽。

    阿陶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那铜管里即将喷出的是什么——滚烫的、足以瞬间将人熔成一滩焦骨烂肉的青铜液!“言棺”的恐怖,在每一个奴隶的噩梦中反复上演!

    黑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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