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自从调查组进驻，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极致。心内科更像一口高压锅，随时会爆。

    第二天早上，我刚进科室，就感受到空气里异样的压抑。主任沈放站在办公室门口，脸色铁青。他死死盯着我，语气阴狠：顾远，你昨晚递交的那份值班日志，你自己看了吗

    我平静地答：每次值班后，我都会如实记录。

    他冷笑，猛地把一叠纸摔在桌上：你故意把药品问题写进日志，是不是成心害人你要是还想留在医院，最好现在自己承认错误，否则出事全由你负责！

    我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坚定：主任，医院最需要的是真话，而不是推卸责任。就算把责任推给我，也掩盖不了问题。

    沈放气得浑身发抖，身后几个同事也低头不语，没人敢接话。

    上午，调查组开始约谈。

    我被叫到行政楼小会议室。集团副总亲自坐镇，身边几个助理电脑敲得飞快。还有医院的院长，脸色比沈放还难看。

    副总开门见山：顾远，我们查到部分药品账目漏洞与你值班重叠，你怎么解释

    我把监控和日志一一说明：那晚药品没发放，是有人私自录入虚假出库。监控有记录，我值班时全程无操作。

    副总点点头，助理把监控画面调了出来，正好对上我说的时间节点。

    院长暗中给沈放递了个眼色。沈放忙插话：他只是个实习生，操作根本不规范，说不定是他搞错了……

    副总突然盯着沈放：沈主任，问题出在哪儿，监控比你嘴硬。顾医生很配合，倒是你，怎么越描越黑

    空气凝固。同事们一个个低头装死，再没人帮沈放说话。

    约谈结束，我刚想松口气，手机又震了一下，是父亲发来的信息：

    今晚家里有客人，让你早点回去，别在医院太久。

    我心里一沉，预感今晚或许就是身份摊牌的时刻。

    午后，风暴彻底爆发。

    集团总部下发通告：暂停心内科主任沈放一切职权，配合调查。沈放脸色煞白，踉跄着走出办公室，全院都在私下议论。

    沈放这次算完了！

    听说举报的就是新来的顾远

    他到底什么来头啊胆子也太大了！

    我在走廊里遇见郑宏斌，他咬牙切齿地拉住我：兄弟，你疯了吧你这样彻底得罪主任，以后怎么混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医院不需要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