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语速:
2x
3x
4x
5x
上一页    存书签 下一页
,艰难地、清晰地、颤抖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晚。

    钢笔摔落在冰冷地砖上的轻响,成了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

    再次醒来,是一种悬浮在温水里般的绵软感。麻醉的效力还没有完全退去,身体沉得抬不起来,只有意识先一步在朦胧的雾气里缓缓上浮。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停留在每一次吸入的氧气里,昭示着这里并非天堂,而是劫后余生的病房。

    嘴唇干裂得厉害,喉咙里火烧火燎,下意识地想开口要水。

    姐,你醒了!旁边传来一个惊喜又焦急的女声。

    是隔壁病床的陪护女孩,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澈活力。她叫小林,住院这两天常跟我说话解闷。

    我循着声音艰难地转过头。身体刚一动,刀口的位置就传来一阵闷痛,像被人猛地攥紧又拧了一下,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

    哎哟,别动别动!小林赶紧凑过来,想扶又不敢碰,只能干着急,刚做完手术!疼吧医生说了,不能乱动,至少二十四小时得这么躺着!要不要帮你叫护士

    疼……一个字挤出来,带着抑制不住的虚弱和颤抖。胃部如同塞满了棱角分明的冰块,沉甸甸地坠在那里,每一次细微的牵扯,都引发密集尖锐的疼痛。

    唉,看你遭这罪……小林满脸不忍,随即又替我不平起来,压低了声音,气鼓鼓地说,姐,我都听说了……昨天急救送你来的时候,护士台就在说这事儿,简直了!没见过这么过分的!天大的事有老婆开刀重要啊他那个什么林楚楚……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名字说出来都晦气,那个狐狸精,能金贵到电话都不接呸!就是没良心!

    狐狸精……林楚楚……

    这三个字像滚烫的烙铁,烫在我的神经上。那片在漫天烟花下依偎在沈屿怀里、挑衅地看着我的白色身影,瞬间清晰无比。喉咙里刚被小林喂进来的一小口水,霎时变得苦涩难咽。

    你都不知道,小林义愤填膺,声音忍不住又提高了点,听他们说,昨晚上游乐场那边烟花放了大半宿!半个城都看得到!啧,光包场钱就吓死人了吧就为了给那不要脸的庆生有钱烧的!真是瞎了狗眼,不知道……

    后面的话,被刀口一阵凶狠的抽痛猛地截断了。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把喉头那阵翻涌上来的恶心压下去。指尖紧紧抠着病床冰凉的金属栏杆,指节泛出用力的青白。

    原来,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