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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冰冷。

    男人如蒙大赦,低着头,几乎是贴着墙根,飞快地溜了出去,撞得玄关处一个空花瓶微微摇晃。砰的一声,大门被带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光线和声响,也彻底关上了某种曾经坚固无比的东西。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林晚。

    死寂重新笼罩下来,比刚才更加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林晚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向前踉跄了一步,伸出手,似乎想碰我,又或者只是想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老公…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眼泪终于汹涌地滚落下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丝质睡袍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她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绝望的哀求,真的…求你听我说…

    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她如何在我精心挑选纪念日礼物的午后,在这个我付了七年房贷、打扫了七年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的床上,和一个戴着婚戒的陌生男人纠缠解释她如何用那双曾温柔抚摸我脸颊的手,去拥抱另一个男人的后背

    一股巨大的、摧毁一切的力量在我体内冲撞。我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指向卧室那张凌乱的大床。动作太大,带起的风拂动了额前垂落的发丝。

    解释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沫,解释这个!解释他手上的戒指!林晚!你告诉我!你他妈告诉我怎么解释!

    我的手指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痛苦剧烈地颤抖着,几乎无法稳稳地指向那团刺眼的狼藉。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视线被一层滚烫的液体模糊了,不是眼泪,是沸腾的屈辱和愤怒烧灼着眼球。

    林晚被我吼得浑身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巨力击中,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惨白得如同窗外深冬的雪。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泪更加汹涌地涌出,在她脸上肆意流淌,却洗刷不掉我眼中那片肮脏污浊的景象。

    我死死地盯着她,盯着这张曾让我魂牵梦绕、发誓要守护一生的脸。那上面此刻的惊惶、狼狈、泪水和辩解,都只让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恶心和疲惫。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疲惫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那焚毁一切的怒火。那火焰烧得太快太猛,只留下满目焦黑的灰烬和刺骨的寒意。

    心口的位置,空了。有什么东西在那声质问之后,彻底碎裂、坍塌,被那冰冷的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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