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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复杂得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白苏苏更是吓得捂住了嘴。

    我拔下头上所有珠翠,一股脑地扔在地上。

    叮叮当当,滚落尘埃。

    一头青丝被风吹散,凌乱地贴在脸上。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沈知微,与你江烬,死生不复相见!

    说完最后一句,我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缘,纵身一跃!

    身体腾空,急速下坠。

    风声在耳边凄厉地尖叫。

    失重的感觉瞬间攥紧了心脏。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崖顶上江烬那张骤然褪去所有血色、写满惊骇和某种巨大恐慌的脸。

    还有白苏苏惊惶失措扑向他怀里的身影。

    真有意思。

    原来他也会变脸色。

    冰冷的、浑浊的江水瞬间将我吞没。

    巨大的冲击力砸得我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腥甜涌上喉咙。

    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根针,扎进每一个毛孔。

    意识在迅速模糊,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要死了吗

    也好…

    解脱了…

    ……

    再次有模糊意识时,感觉自己在移动。

    颠簸,非常颠簸。像躺在什么硬板车上,骨头都快被颠散了。

    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还有摇橹的吱呀声。

    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担忧和疲惫。

    阿微…撑住…马上…马上就到了…

    是柳扶烟的声音。我唯一的朋友,一个被太医院除名、却有着一身真本事的女医。

    我费力地想睁开眼,眼皮却重若千斤。

    浑身上下都在疼,骨头像是被拆开又草草装了回去,没有一处听使唤。

    冰冷的感觉还在,但身体似乎被裹在厚厚的、干燥的被子里。

    她…怎么样另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响起,很陌生。

    命是暂时吊住了。柳扶烟的声音紧绷着,但伤得太重,肺里呛了水,肋骨断了两根,左腿骨裂…寒气入体…得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静养。

    放心,都安排好了。那个男声很沉稳。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燕七,是柳扶烟行走江湖时结识的朋友,跑漕运的,路子很野。

    跳崖,是我和柳扶烟精心策划的死遁。

    沧澜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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