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表面上丁毅还是装出焦急担忧的模样,劝说道:「孙僉事,莫冲动,陆指挥使受命於此,必有过人之处。咱们都是为朝廷效力,应以大局为重。」
周同方也赶紧上前拉住孙泽,说道:「孙僉事,別意气用事,有话好好说。」
但孙泽用力挣脱周同方的手,依旧怒视著陆云,大声吼道:「我孙泽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你这阉人又做过啥?刚来就想对我们指手画脚,我不服!」
陆云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深知今日若不立威,日后在锦衣卫中难以立足。
陆云面色阴沈,厉喝道:「孙泽,莫要仗著些许战功便肆意妄为!咱家虽是太监,但皇上信重於我,看重的乃是咱家的赤胆忠心与治事之能。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尽忠报国,却在此公然违抗上司,扰乱军心,此乃不赦之重罪!」
孙泽毫不畏惧,仰头大笑,挺起胸膛说道:「重罪?我倒要看看你这死太监能把我怎样?」
此刻,周同方终是按捺不住,启口道:「孙泽,你这般张狂无忌,只会为自身招致灾殃。」
孙泽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向周同方:「你也敢来训诫我?」
陆云闻得此言,怒到极致反而大笑起来:「好,当真是极好!既然你如此顽固不化,藐视上官,若咱家今日不树威,往后这锦衣卫怎能做到令出必行!来人吶,把孙泽这狂徒给咱家拖下去,重重打上五十军棍,以正军纪!若有谁敢为其求情,一並惩处!」
一旁的周同知只觉心中一片冰冷,好似坠入了万丈寒渊。
他没有想到这个刚上任的陆指挥使竟如此雷厉风行,手段狠辣。
周同知额上青筋暴起,心中念头急转,想要开口求情,可那到了嘴边的话语却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深知此刻求情,非但救不了孙泽,只怕是自己也將要惹祸上身。
「怎地,杂家说话不好使?」
陆云环顾四周,看著周围那些还未换上飞鱼服的锦衣卫,眼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烧,那逼人的气势让在场眾人皆忍不住身躯一颤。
孙泽瞪大双目,怒声狂吼:「死太监,你敢!我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你敢动我试试!」
陆云冷哼一声,目光如凌厉闪电,怒喝道:「哼!战功?在咱家面前,功过不可相抵!你孙泽今日以下犯上,忤逆上官,此乃弥天大罪!莫说是五十军棍,就算取了你这颗头颅,也是你自作自受!我倒要看看,这锦衣卫中,还有谁敢如你这般猖獗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