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处传来幼猫微弱的叫声。我们循声走去，看见三只受伤的荒漠猫幼崽躺在石台上，身上缠着草药。它们的毛色比成年猫浅，耳朵上的簇毛还没长全，最奇怪的是眼睛——不是金色，而是浅蓝色。

    纯血荒漠猫的标志。琦琦轻抚一只幼崽的头，那些偷猎者专挑幼崽下手，因为蓝眼睛在黑市能卖高价。

    我心头一震：他们抓荒漠猫是为了...宠物

    不全是。老猫人冷笑，有人相信荒漠猫妖的眼睛能炼制长生药，心脏能治绝症，皮毛能避百毒。

    小母猫妖补充：最近三年，我们失去了二十七只幼崽。如果再失去更多，族群就无法延续了。

    琦琦突然抓住我的手：毛川，你认识那个偷猎者。他穿冲锋衣，背登山包，像普通游客——他们都有正当身份掩护。

    我想起那个被琦琦放走的男人，他手腕上有块昂贵的潜水表，不像普通偷猎者能买得起的。

    我有个朋友在成都做野生动物保护。我说，也许他能帮我们查——

    洞穴外突然传来刺耳的汽车引擎声，紧接着是人类的喊叫和犬吠。猫妖们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毛发竖立，利爪出鞘。

    猎犬！小母猫妖尖叫，他们找到圣地了！

    老猫人推着我和琦琦往洞穴深处走：从暗河走！带着幼崽！

    琦琦抱起两只幼崽塞进我怀里，自己叼起第三只。我们跟着几只成年猫妖冲向洞穴后方，那里有个隐蔽的水潭。身后传来打斗声和人类的惨叫，还有猎犬疯狂的吠叫。

    跳！琦琦命令道。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幼崽跃入水潭。冰冷的水流裹挟着我们，在漆黑的地下河道中穿行。怀里的幼崽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小爪子刺进皮肤。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光，我们被冲出水面，落在一条小溪里。

    月光下，琦琦浑身湿透，长发贴在脸上，金色竖瞳在黑暗中发光。她数了数幼崽，松了口气：都没事。

    其他猫妖也陆续浮出水面，但少了三个。小母猫妖的后腿在流血，她舔着伤口说：长老...长老没出来。

    琦琦的耳朵抖了抖，突然压低身体：有人来了。

    我们躲进灌木丛。远处手电光晃动，几个穿制服的人牵着狗在搜索。不是偷猎者，而是景区巡护员。

    找失踪游客的。我小声说，新闻说最近有好几个人在九寨沟失踪。

    琦琦冷笑：不是失踪，是被吃了。

    什么

    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