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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铁血,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冲撞的少年。他举起玉杯,向御座方向遥遥一敬,臣弟,敬皇兄。

    御座之上,监国太子萧承稷身着明黄四爪蟒袍,面容依旧清俊,他微微颔首,举杯回应,承锐辛苦,北境十年,功在社稷。

    席间,丞相沈巍位居前列,须发已见斑白,但精神矍铄,言谈举止间依旧可见当年宰辅风范。

    他身侧端坐的沈知微,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袭天水碧宫装,气质沉静温婉,宛如月下幽兰。

    她眼波流转,目光悄然掠过御座之上那道明黄的身影,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而当她看向席间意气风发的萧承锐时,眼神则温和许多。

    酒过三巡,气氛微醺。

    兵部侍郎李崇,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起身,脸上堆满谄媚的笑,靖王殿下此番大捷,扬我国威!臣听闻殿下在阵前,单骑破敌酋,有万夫不当之勇,真乃我大胤擎天之柱啊!可喜可贺!他刻意拔高的语调在殿内回荡,带着明显的煽动意味,目光却似无意般瞟向御座。

    殿内瞬间安静了几分,许多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御座上的萧承稷。

    萧承稷神色未变,依旧平静地端坐着,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眸,越发幽暗沉静,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屏息的低气压。

    萧承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冷了下来。

    李侍郎此言差矣。本王在边关,不过是执行皇兄之命,仰赖陛下天威,将士用命。大胤的擎天之柱,他目光转向御座,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忠诚,唯有陛下与太子殿下。本王,不过一马前卒耳。

    他最后四个字说得极重,如同重锤砸落,震得李崇脸上谄媚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一阵青白。

    承锐过谦了。将士之功,朝廷自有封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今日乃为靖王庆功,诸卿共饮,勿谈国事。

    丝竹之声适时地重新响起,萧承锐再次举杯,目光坦荡地迎向萧承稷。

    无需言语,十年光阴带来的隔阂与试探,似乎在这一刻被某种更深沉的东西悄然抚平。

    宴席将散,萧承锐离席更衣。回廊转角幽静处,一个纤细的身影安静地立在那里,正是沈知微。她手中捧着一个锦盒,素雅精致。

    靖王殿下。沈知微微微屈膝行礼。

    萧承锐脚步一顿,看着月光下她清丽的侧颜,知微不必多礼。

    听闻殿下在北境受过寒气侵体,家父特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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