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姜桃,我带了退热的糖丸,您尝尝
谢景澄别过脸去:不必……本官无碍……
都烧成这样了还嘴硬。
这是我新研制的薄荷糖,加了冰片,清凉解暑。
我晃了晃瓷瓶,糖丸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人若不要,我就拿回去自己吃了。
谢景澄睫毛颤了颤,缓缓转回头:薄荷糖
对,特制的。
我倒出一粒淡绿色的糖丸。
大人要不要尝尝
他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
我小心地扶起他的头,将糖丸送入他口中。
他的嘴唇擦过我的指尖,滚烫的温度让我心头一颤。
怎么样我问。
谢景澄含了一会儿糖丸,眉头渐渐舒展:凉。
有效就好。
我松了口气。
这里面加了柴胡,能退热,大人再吃两粒
我连哄带骗地让他吃了三粒药糖。
李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姑娘真神了!太医开的药大人一口都不肯喝,姑娘的糖却……
我笑了笑:大人只是不喜欢苦味罢了,劳烦您准备些温水来,我给大人擦擦脸。
李伯连忙去准备。
我坐在床边,伸手拂开谢景澄额前的碎发。
他的皮肤滚烫,呼吸粗重,显然还在受高热的折磨。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工作朝廷离了你几天又不会垮。
谢景澄忽然抓住我的手腕:父亲……孩儿知错了……
我愣住了。
他在说胡话
大人我试探地唤了一声。
不要关我禁闭……
谢景澄的声音带着一丝脆弱。
我会背完的……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原来冷面首辅小时候,也会因为背不出书被罚
李伯端着水盆回来,见状叹了口气。
大人又梦魇了。
他经常这样吗
自小如此。
李伯拧了湿毛巾递给我。
老爷在世时,对大人极为严厉,动辄禁闭责罚,大人每次生病,都会梦到儿时的事。
我接过毛巾,轻轻为谢景澄擦拭额头的汗。
擦到脖颈时,谢景澄突然睁开眼。
虽然虚弱,目光却有了焦距: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