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天了!正院根本就没唤老婆子!王嬷嬷声音因狂怒而尖利拔高,目光淬毒般钩向地上未起的宁徽,好啊!是你这贱婢作祟想偷懒我看你是皮肉太紧……
话音未落,手中戒尺已气势汹汹扬起,朝着这耍花招的囚徒狠抽而下!
在她破门冲入的刹那!蜷地的宁徽,腿脚猛地发力蹬地!身体如受惊狸猫向后急蹿!动作仓惶狼狈至极,正好撞翻身侧那只泼洒了大半墨汁的粗陶小砚!厚重的紫檀矮几也被她拼尽残力顺势掀倒!
哐当!哗啦!
砚台四分五裂,半凝墨块滚溅!矮几倾倒,厚重的《地藏经》卷轴被惯性甩飞,咕噜噜滚远。
一切在电光石火间!
王嬷嬷含怒狠劈的戒尺,因宁徽的急闪只擦过她凌乱发梢!尺风落下,狠狠砸入地上那片漆黑浓稠的墨渍中!啪!,溅起数点污浊墨斑!
你……王嬷嬷怒容扭曲,厉声欲斥。
混乱中心——宁徽——却以一个全然虚脱的姿态,半伏在冰冷地上。痛苦喘息急促,身体因寒意伤痛而微微颤栗,仿佛方才只是垂死挣扎。而她身体倒下的位置,恰好严严实实地覆盖了方才以血刻符的那片青砖。
她将头埋得更深,散乱青丝如海藻铺开,沾染墨汁灰尘,彻底掩盖了所有表情。
唯有紧贴冰冷砖面的胸口,一颗心在狂跳,撞得肋下生疼。
结局:血色弥勒
宁徽瘫坠在冰冷地砖上,指尖残留着用血在青石砖刻符的粗粝痛感。王嬷嬷的咒骂与戒尺破风声炸响头顶,又被她撞翻书案的狼狈混乱遮掩过去。
每一次喘息都扯动后背皮开肉绽的鞭伤,腕骨剧痛欲裂。
骤然间——
嘎吱——!
佛堂沉重的楠木殿门被巨力撞开!卷着雪沫的刺骨寒风利刃般贯入!扑熄几盏长明灯,仅存的烛火狂乱跳跃,将扭曲的阴影投射在冰冷三尺金佛的脸上,慈悲面相霎时狰狞!
出事了!护驾——!
嘶吼如滚油泼雪,撕裂王府死寂的夜空!
是萧彻亲卫统领!战栗如冰刺瞬间钉穿宁徽的脊骨!她猛地抬头,无视王嬷嬷的吼叫与戒尺,凭着骨血深处迸发的蛮力,四肢撑地跃起,踉跄扑向殿门!
作死的贱婢!拦住她!王嬷嬷的厉喝淹没在爆发的混乱中。
看守仆妇本能伸手拦阻,被宁徽侧身狠撞开去!混乱中她一脚踹飞翻倒的紫檀小几,砰地砸向墙壁!不顾后背伤口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