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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勋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望向来来往往的百姓。

    他喜欢观察人,观察别人,观察每一个人。

    不同的人,不同的脸谱。

    不同的脸谱,又代表着不同的故事。

    赵勋也曾观察过陈奉瑾,观察着这位肃县的土皇帝。

    从陈奉瑾的脸上,他看到了某种厌烦,任何与平静无关的事,都会令他厌烦,无比的厌烦,那是一种疲惫,一种挣脱不开、摆脱不掉的疲惫。

    赵勋的思绪渐渐飘散,自己会不会也有一日如陈奉瑾这般,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最终成为一个为家族、为子女操碎心的腐朽老者,直到被抬进坟墓的那一刻方得解脱?

    “二少爷,二少爷。”

    一声声轻唤,将赵勋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啊?”

    赵勋的瞳孔终于对焦了,这才见到不知何时孙贵已经回来了,旁边站着一个紧张到了极点的中年男人,脸上一道血痕很是醒目。

    赵勋记得这个男人,正是昨日陈玉娇带到千娇阁的六个倒霉催之一。

    “扑通”一声,倒霉催跪在了地上,二话不说,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

    孙贵说道:“张阿贵,陈府下人,他老娘年前染了风寒险些死在了床头上,还是咱医馆的郎中文先生亲自赶了过去照料多日,分文未取,堪堪将他老娘的命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张阿贵顿时痛哭流涕。

    “赵公子,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在陈府当差,我们做下人的哪敢说说出个不字,事先也不知晓是去城南寻您的不痛快,小的不敢欺瞒您,哪怕昨夜小小姐一声令下,小人也不敢碰您,赵家救了我娘的命,小人哪能恩将仇…”

    “好了,我相信你。”赵勋将张阿贵拉起来:“坐。”

    张阿贵的腿有些瘸,颤颤巍巍的坐下,既不安又惊恐。

    “老孙。”

    “二少爷您吩咐。”

    “今日开始,每个月给他娘送至少价值两贯钱的米面、布匹、肉菜,每个月的月末,叫郎中去他家中为他老娘诊治一番,老人岁数大了,冬天天气寒,记得要送去一些炭火,总之你多留心,老人需要什么就送去什么,还有,如果有一天张阿贵被撵出了陈府,给他寻个差事,工钱不能低于他在陈府当差所得。”

    孙贵应道:“您仁善。”

    “扑通”一声,张阿贵又跪下了,这次加倍了,磕了六个响头,咣咣咣的。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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