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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噩梦。

    我紧紧抱着自己湿冷的胳膊,指甲深深陷进皮肤里,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来提醒自己还活着。眼睛干涩得发疼,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脑子里只剩下那刺耳的碎裂声,和墙壁上纠缠的影子,一遍遍回放。

    冷砚舟专注地开着车,从后视镜里,只能看到他冷硬的下颌线,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没有试图跟我搭话,车内只有雨刮器单调的、有节奏的刮擦声,以及暖气低沉的送风声。

    这沉默的、狭小的空间,反而给了我一丝喘息的余地。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安保森严的高档小区,穿过静谧的、被精心打理过的绿化带,停在一栋线条简洁现代的高层公寓楼下。冷砚舟下车,再次撑开那把大伞,替我拉开车门。

    到了。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遥远。

    我麻木地跟着他走进电梯,看着光滑如镜的电梯壁映出自己苍白失魂的脸和一身狼狈。电梯无声地上升,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叮一声,门开了。

    他率先走出去,打开指纹锁。门内是开阔的、极简主义的空间,大面积的灰白黑,线条冷硬,干净得几乎没有人气,像一套精心设计的样板房。

    浴室在左手边第一间,里面有干净的浴袍和毛巾。他指了指方向,语气依旧是那种平稳的、交代公事的调子,衣服脱下来给我,烘干很快。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湿漉漉的头发上,或者,你需要先喝点热的

    我摇摇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想立刻洗掉这一身粘腻冰冷的雨水,洗掉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恶心感。

    浴室很大,黑白灰的色调,冰冷的瓷砖地面光可鉴人。我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才终于松懈下来。巨大的疲惫感瞬间将我淹没。我慢慢地脱下湿透沉重的外套、毛衣、裤子……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像被抽干了灵魂的女人,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拧开花洒,滚烫的热水兜头浇下,灼烫着冰冷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我把自己埋在水流下,用力地搓洗着皮肤,仿佛要洗掉被江屿碰过的痕迹,洗掉苏蔓那虚伪的嘴脸,洗掉那令人作呕的记忆。直到皮肤被烫得发红,才颓然地关掉水。

    裹上宽大柔软的白色浴袍,带着陌生的、干净的洗涤剂香气。我打开门,一股浓郁的、温暖的甜香飘了进来。

    冷砚舟站在开放式的厨房岛台后面,背对着我。他脱掉了大衣,只穿着深灰色的羊绒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灶台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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