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我拨通了陆沉的加密线路。深吸一口气,让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不易察觉的依赖。
陆沉,我停顿了一下,仿佛在艰难地做出决定,宏远那边……我感觉他们可能察觉了。吴海峰今天看我的眼神不对。还有林哲……他好像也……有点奇怪。
我故意让语气显得混脆弱,我有点怕。能不能……能不能陪我就后天……六月二十八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后天具体时间地点
上午十点,城南高尔夫俱乐部。我说出前世车祸发生的起点,林哲约了我打球。我……我想你在附近。万一……
……好。他终于应声,那一个字,像从齿缝里挤出来,我会在。别怕。
别怕
我无声地扯动嘴角,指尖冰凉。
猎人已经入局。
该害怕的,是他们。
六月二十八日,清晨。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明亮得有些刺眼。
我站在衣帽间的巨大穿衣镜前。
镜中的女人,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套装,勾勒出纤细却挺拔的线条。妆容精致,一丝不苟,红唇像淬了火的玫瑰。眼神平静无波,深不见底。
拿起手包,指尖触碰到里面那个冰冷的金属小盒——一个微型强磁干扰器,足以让百米内的车辆电子系统短暂失灵。
我握紧了它,像握着一柄复仇的匕首。
楼下,林哲已经等在玄关。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得体,像一张精心绘制的面具。
老婆,今天气色真好。他伸出手,想替我拿包。
我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率先走向门口停着的黑色迈巴赫。
走吧,别迟了。声音平静无澜。
他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笑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随即恢复如常:好。
司机拉开车门。我习惯性地走向副驾。林哲似乎想说什么,但我已经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他只能绕到驾驶座。
车子平稳地驶出别墅区,汇入主干道的车流。车载音响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林哲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看起来轻松惬意。
今天天气真不错。他闲聊般开口,目光直视前方,适合打球,也适合……解决一些拖得太久的事情。
我侧过头,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侧脸,阳光勾勒出他温润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