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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热带雨林的藤蔓间挂过他的安全帽,连欧洲小镇古朴的钟楼顶上,都留下过他调试信号设备的足迹。

    而林溪,这个曾经被长辈们惋惜放弃了铁饭碗的姑娘,如今正背着双肩包,拖着印满旅行贴纸的行李箱,在世界地图上用脚步画着不规则的圆。她的公文包换成了笔记本电脑,曾经写公文的手指,现在敲下的是世界各地的风景与爱情。

    你知道吗我今天在科伦坡的旧书店,买到了一本1967年的诗集,林溪翻开笔记本,笔尖划过泛黄的纸页,里面有首诗写‘爱如灯塔,为漂泊者标记归航的坐标’,我突然就想起你在刚果金的时候,凌晨三点给我发的那张基站灯光的照片。

    那破地方信号差,只能拍张照片告诉你我还活着。江野低笑一声,背景里传来同事用英语喊他的声音,行了,不跟你贫了,这边要进山了,估计得有几天失联。你乖乖待在酒店,别乱跑。

    知道啦,江工头。林溪对着电话亲了一口,等你忙完,我带你去加勒古堡看日出,我新写的里,男女主角就是在那儿定情的。

    挂了电话,林溪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渔船上亮起的灯火。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出版社编辑发来的邮件——她最新的散文集《追光者的邮戳》已经排版完毕,封面用了她在冰岛拍的极光,配着一行小字:致所有在时差里相爱,却把距离走成同心圆的人。

    她随手点开社交媒体,最新一条动态下,读者的评论正不断刷新:

    溪溪姐的文字永远这么暖,每次看都觉得,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跨越时区。

    求问江野先生看到你写他在撒哈拉沙漠修信号塔时,把仙人掌错当芦荟涂晒伤的糗事,是什么反应

    林溪笑着回复了几个评论,手指划过屏幕上和江野的合照——那是在迪拜塔下,他穿着工装服,脸上还沾着机油,却小心翼翼地捧着她刚买到的沙画瓶,两个人笑得比身后的霓虹还亮。

    她打开文档,新的章节标题已经打好:《印度洋的信天翁与卫星信号》。光标闪烁间,她写下开头:

    他说基站是现代文明的灯塔,而我知道,他在哪,我的灯塔就在哪。当他在斯里兰卡南部山区调试微波设备时,我正在海边给海鸥喂食,忽然想到,或许我们的爱情就像这信号波,看似无形,却总能穿透云层,精准地落在对方的心上……

    巴黎的秋天总是带着诗意的慵懒。林溪裹着焦糖色的大衣,坐在塞纳河畔的咖啡馆里,面前放着刚买的法棍,手机屏幕上是江野半小时前发来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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