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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瘫坐在床头,裴烬野红肿着双眼,自责万分。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会把宋知愿逼得离婚。

    可答案,好像显而易见。

    十天前,他把冒充者带回家让她担待,还用离婚来威胁她。

    九天前,他在拍卖会上,把她最不堪的一幅画拍下来,送给了冒充者。

    六天前,他认定是她在无理取闹,还用献血逼她尊重冒充者。

    三天前,他亲手救下冒充者,给对方做人工呼吸,却不管她对水多么害怕,忍受着多少绝望......

    宋知愿是他儿时爱慕的竹马,也是他相濡以沫的妻子,更是他最敬重的偶像。

    就因为他有眼无珠,把自己最爱的人活活逼走了!!

    裴烬野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崩溃得没了人样。

    不知道缓了多久,他才失神爬起来,眼神空洞得像要吃人。

    走到别墅外,裴烬野先给宋家父母打去了电话。

    然而对方像是早有准备,全将他拉黑了。

    他只能给助理打去电话:马上给我查宋知愿去哪了,必须把她找出来。

    好的裴总!

    裴烬野沿着路边走了好久,却看到他和宋知愿经常去吃的那家西餐厅。

    他推开了那沉重的木门,找了个位置坐下。

    侍者像往常那样,无声地将两份香气浓郁的勃艮第炖牛肉摆上。

    回想曾经,宋知愿她总是微皱着眉尝一口,然后无奈道:今天主厨的盐罐子又掉锅里了。

    而他,总会笑着反驳她挑剔。

    恍惚中,裴烬野戳破一块酥

    软的牛肉,送进口中,却只有死寂的咸,咸得发苦,灼烧喉咙。

    他猛地灌下一大口红酒试图冲淡,酒液却苦涩得让他眼眶发酸。

    对面空荡的座椅上,仿佛又出现了宋知愿专注切牛排的身影,可下一秒,那身影在他恍惚的视野里被狠狠撕开。

    刀叉偶尔碰在骨瓷盘上,发出清脆却空洞的回响。

    裴先生你没事吧

    侍者端来两杯红酒,望着座位感叹道:这个位置您和宋小姐都坐了十年了,您还真是念旧啊。

    不过宋小姐怎么还没来,我记得她对时间特别讲究。那次她塞车晚来了几分钟,气还没喘匀,就现场画了一幅画向您赔罪......

    画......又是画。裴烬野无意识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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