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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那杆老猎枪借来!有了枪,还怕个球!”

    “对对对!”

    张安顿时来了精神,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扛着猎物回来的场景,

    “有枪就不怕了!爹,咱肯定能打到大家伙!”

    爷俩正说得起劲,忽然听到隔壁院子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还有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哀求。

    “咋回事?”

    老娘立马竖起耳朵,好奇心压倒了一切,站起身就往外走,

    “听着像是李家那边的?”

    “是李俊逸家传来的动静,走,过去看看!”

    老张头也放下烟杆,跟着往外走。

    凄厉的哭喊声在寂静的雪后村庄里显得格外瘆人。

    那七头被杀死的雪狼,已经被张大脑袋他们用斧子剁成了大块,找来杆老旧的天平秤,哆哆嗦嗦地称重,尽量公平地分给了活下来的十七个人。

    谁家伤得重,多分点肉,也算是个不成文的规矩。

    李俊逸家,他老娘一屁股瘫坐在雪地上,捶胸顿足,哭得嗓子都哑了。

    李俊逸在抬回来的半路上,就没气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在这缺衣少食的年头,更是让人绝望。

    而隔壁的李耀辉家,气氛同样凝重。

    他娘也是以泪洗面,他爹李宏壮则黑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儿子那条耷拉着的胳膊。

    伤口深得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周围的皮肉因为用雪捂着应急,已经冻得发青发紫。

    李耀辉自己倒是还嘴硬,胳膊冻麻了,暂时感觉不到疼,反而嫌他娘哭得心烦:

    “妈!你别哭了成不?我这胳膊没事儿,养几个月就好了!”

    “好个屁!”

    李宏壮猛地吼了一嗓子,眼睛都红了。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留在身边了。

    老大夭折,老三进山被黑瞎子拍碎了脑袋,老二去年刚去当了兵,音讯不多。

    这老四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敢想。

    李宏壮蹲下身,伸手捏了捏儿子那条伤臂,冰冷僵硬,毫无知觉。

    再看儿子那一脸“无所谓”的傻样,李宏壮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走!跟我去县医院!”

    “啥?”

    李耀辉愣住了,

    “爹,你烧糊涂了吧?这大雪封山封路的,咋去县里?路都没了!”

    “你还记得村东头的铁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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