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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踝、如同冰冷水草般的黑色长发;还有昨天早上醒来时,在她床头柜上发现的一根断掉的、带着豁口和凝固血污的指甲……

    每一次,这些来自地狱深处的伴手礼都在不断升级!都在用它们沉默的存在,向她宣告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梦境的藤蔓,一点一点地爬进她的现实!而这一次,这剥落的皮肤!这阴冷粘腻的毛发!这块血淋淋的礼物,将这侵蚀推向了全新的、令人肝胆俱裂的高度!

    恐惧像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刺痛。她的牙齿开始打颤,咯咯作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敲击枯骨。她猛地冲到墙角,抄起放在那里的棒球棍——那是独居女性必备的安慰剂。金属冰冷的触感没能带来丝毫安全感,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像一只惊弓之鸟,棒球棍颤抖着指向那张承载着污秽皮肉的单人床,眼神空洞又狂乱,眼白处布满惊恐的红血丝。

    出来!她用尽力气嘶吼,声音却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绝望的哭腔,滚出来!我知道你在!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吼声在空荡的小公寓里激起微弱空洞的回响,然后被窗外城市死沉的嗡鸣吞没。除了她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声,房间里只有一片死寂。那块皮肤组织一动不动,粘稠的血迹似乎比刚才凝结得更多了一些,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

    没有任何回应。她的狂怒如同泥牛入海,只有无边的死寂和愈发浓郁的腥臭。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颤抖的手腕上。昨晚入睡前,她为了防止自己无意识抓挠皮肤,用一圈医用胶带将手腕捆了几道。现在,胶带被蹭得松散脱落了大半。

    更让她心脏狂跳的是,在她露出的左手手腕内侧的皮肤上,那片熟悉的、细小的鱼鳞状干皮区域——她一直以为是某种普通的季节性皮肤过敏——竟在不知不觉中向外扩张了一圈!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灰白色,皱缩起来,微微翘起,底下隐隐透出如同尸斑般的暗青色。

    一股冰冷的寒流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这块剥落的皮肉……会不会是她自己的!

    这个念头带着剧毒,瞬间引爆了她脑中仅存的理智。

    不……不可能!!她猛地将那只手死死攥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片皮肤异变。眼神由恐惧的狂乱转向了更深的绝望——一种被无形诅咒缠身,看着自身一点点腐烂崩塌的终极绝望!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粘稠的湿润感从她右边脸颊传来,带着一丝细微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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