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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嘶……林晚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手中的啤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液和玻璃碎片四溅开来。

    陈屿对此毫无所觉。他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烙铁一样烫人,直直地钉进她的眼底深处。他的呼吸粗重而灼热,喷在林晚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从灵魂深处硬生生挤出来,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令人窒息的重量:

    晚晚……他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音节都在颤抖,家产……我都不要了……

    他死死盯着她,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仿佛那是他溺亡前能抓住的唯一浮木,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你……还要不要我

    ——

    那声沙哑疲惫的放开,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陈屿濒临崩溃的绝望。他环在她腰间的铁箍般的手臂,先是猛地一僵,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迟疑,松开了。

    林晚没有立刻回头。她感觉到身后的热源离开,那股混合着须后水、汗水和泪水的浓烈气息也随之抽离,冰冷的空气重新包裹住她的后背,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圈刺目的青紫指痕,皮肤下的血管突突地跳着,又热又胀地疼。

    夜市嘈杂的声音似乎被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一层,嗡嗡地响在远处。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身后那个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她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油烟、劣质酒精和雨后潮湿泥土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一种熟悉的、粗粝的真实感。她终于慢慢地转过身。

    陈屿就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像一棵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树。昂贵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沾着不知哪里蹭来的灰黑污渍。他低着头,凌乱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只有那布满骇人血丝的猩红眼角,和不断滚落的、砸在油腻地面上的大颗泪珠,泄露着他此刻的狼狈与脆弱。他的肩膀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耸动,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垂在身侧,指节捏得发白,仿佛在拼命压抑着体内翻江倒海的痛苦和委屈。

    林晚的目光扫过他惨白的脸、青色的胡茬、被泪水浸湿的衣襟,最后落在他那双死死攥紧、微微颤抖的拳头上。三天前水晶吊灯下那个挺拔矜贵的陈家少爷,和眼前这个在夜市油污里崩溃痛哭、衣衫褴褛的男人,在她脑海中激烈地重叠、撕扯。

    愤怒的余烬还在胸腔里灼烧,烧得她喉咙发干。那句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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