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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上疯狂的怨毒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和死灰般的绝望取代!那一箭的威势和杀意,擦着他的耳际飞过,死亡的冰冷气息瞬间攫住了他!他张着嘴,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毫无意义的声响,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臊臭弥漫开来。

    裴铮随手将那张强弓丢回给亲兵,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他侧过头,方才还冰寒刺骨的眼神,在看向我的瞬间,已化为一片深沉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温柔。

    无事。他低声道,声音低沉柔和,与方才判若两人,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莫怕,一点杂音罢了。

    他抬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为我理了理鬓边被风吹乱的一缕碎发,动作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珍视。

    莫让这点腌臜,误了吉时。

    他牵着我,走向那顶华美绝伦的花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开,吓着我夫人了。

    鼓乐声在短暂的凝滞后,重新奏响,这一次,更加激昂,更加欢腾,仿佛要彻底淹没世间一切的不堪与喧嚣。

    花轿的云霞锦帘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掀起。裴铮亲自扶着我,在无数道或惊叹、或敬畏、或艳羡的目光注视下,登上花轿。轿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轿内空间宽敞,铺陈着厚厚的、触感细腻的锦褥,熏着清雅的冷梅香。

    外面,裴铮翻身上马的声音传来。

    起轿——回府!

    一声令下,鼓乐喧天,仪仗开拔。

    花轿被稳稳抬起,行走在铺满红绸的御道上,平稳得如同行舟于静水。

    我端坐轿中,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口精致的刺绣。轿外,是震天的喜乐,是人群的喧哗,是铁甲铿锵的步伐声。而轿内,却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只剩下我的心跳声,平稳而有力。

    那些曾经的屈辱、算计、背叛……如同车窗外急速倒退的街景,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花轿轻晃,一路行去。不知过了多久,喧闹声渐远,似乎进入了一处更为幽静的地界。轿身终于稳稳停下。

    轿帘被再次掀起。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伸了进来。

    我抬手,轻轻搭了上去。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热和沉稳的力量。

    他牵着我,一步一步,踏出花轿。

    眼前豁然开朗。

    雕梁画栋,庭院深深。眼前是巍峨的府邸,朱漆大门洞开,门楣上高悬着御笔亲题的镇北将军府金匾,在夕阳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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