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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笑容深处,有掩饰不住的忐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新娘子秀莲,果然如媒婆所说,俊俏得很。

    大红袄子衬得她皮肤更白了,只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没有新嫁娘的娇羞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抗拒和深深的屈辱。

    她低着头,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摆布着完成了仪式。喜宴上的热闹喧哗,仿佛与她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闹洞房的人散了,红烛摇曳,映着窗棂上的大红囍字。

    然而,属于李憨和秀莲的洞房花烛夜,却陷入了一片死寂的僵局。

    无论李憨如何笨拙地示好,甚至鼓起勇气去碰秀莲的手,都被她像触电般狠狠甩开。

    她缩在床角,紧紧抱着自己的包袱,眼神像两把小刀子,冰冷地刺着李憨,带着无声的控诉:

    她不甘心!她不愿意嫁给另一个黑五类的儿子,重复自己父母那看不到头的灰暗人生!

    一连几个晚上,李憨用尽了他能想到的所有方法,软语相求,甚至学着戏文里唱几句不成调的酸曲儿,秀莲就是油盐不进,像一尊美丽而冰冷的石像。

    三哥看着儿子日渐憔悴,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天晚上,他悄悄把我和族里几个平辈的、嘴巴紧的兄弟叫到了家里。昏黄的煤油灯下,三哥的脸显得格外阴沉。

    他狠狠抽了一口旱烟,烟雾缭绕中,压低嗓子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主意: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看,就得来硬的!等夜里头,你们几个进去,把秀莲那丫头按住,扒光衣服绑在床上!让憨子上去,把生米做成熟饭!女人嘛,成了你的人,心也就慢慢收回来了!老祖宗不都这样

    这个主意太野蛮,太下作!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

    我立刻站起来反对:三哥!这不行!万万使不得!这是犯法啊!要坐牢的!再说,这样对秀莲也太……

    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其他几个兄弟也面面相觑,没人吭声,但眼神里都流露出不赞同。

    李憨一直蹲在墙角阴影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听到三哥的主意和他爹的暴力计划,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预想中的兴奋或赞同,反而是一种异常的严肃,甚至有些紧绷。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低下头,把脸更深地埋进阴影里。

    我的激烈反对起了作用。三哥看了看沉默的儿子,又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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