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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礼数极为周到,连躬身的角度都跟丈量过似的,挑不出一点儿错处。

    “快起来。”

    她照例叫起,母子俩不咸不淡地说这话。日日都来请安,但说的话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问问衣食,问问课业……一盏茶的功夫,什么都说完了。

    放下茶盏,宁锦婳吩咐道,“抱月,给世子拿件外袍。”

    早晨寒气重,他的衣角袖口都被露水沾湿了,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她一片慈母之心,陆钰却反应淡淡,似乎不在意这点小事,不过他没有驳宁锦婳的意思,任由她脱了自己的外衫,忽地,宁锦婳眼神一滞。

    “钰儿,这是什么——”她震惊地看着陆钰脖子上的疤痕,从脖颈一直蜿蜒到胸前,曲曲折折,在如玉的肌肤上显得分外狰狞。

    宁锦婳指尖簌簌颤抖,好半天才找回声音,“疼么?”

    这么重的伤痕,这么长,那么深,怎么会不疼呢?那伤疤呈紫红色,肉眼可见其纹理,一看就是陈年旧伤,可她的钰儿,才不过五岁啊!

    一瞬间,心疼和怒火瞬间喷发,她美目瞪得浑圆:“这是怎么弄得?啊?你告诉我是谁?是不是她?”

    “钰儿别怕,你告诉母亲,我杀了,我要杀了她……”

    “母亲!”

    陆钰清冷的声音唤回宁锦婳的理智,他微抿唇角,慢条斯理的换上外衫,遮住这条丑陋的疤痕。

    “母亲,您失态了。”

    他似乎不想在这上面纠缠,躬身道,“儿子先行告退。”

    “钰儿!”

    宁锦婳厉声叫住他,微微哽咽,“你……你是不是还怨我?”

    怨她没有护好他,怨她不配做一个母亲。

    陆钰身体一顿,没有回她的话,径直迈出门槛。

    这会儿抱月和抱琴才敢进来,抱月准备水和锦帕,抱琴在一侧细细劝慰,“主儿,您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都过去了,小世子现在不好好的么,您别多想。”

    宁锦婳颓然靠在贵妃榻上,半晌儿,她忽道,“把顺子叫来。”

    若说抱月抱琴负责她的内帷,顺子则负责她的外务。他不是宁府的奴仆,少时宁锦婳机缘巧合救了他一命,给他吃饱穿暖,读书写字,因此成了她的心腹。

    他办事沉稳谨慎,从未出错,最重要的事,顺子会武,且不低。

    出离了愤怒后,宁锦婳平静下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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