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下定决心,再怎麽样,也不能被你发现。
他眨了下眼,然後下意识地闭上。
他不会大惊小怪。经历过一次的那种「身t不属於自己」的感觉,他已经知道要怎麽冷静。
只是心里泛起一种很轻微、却挥之不去的感觉:麻烦来了。
他站起来,走到镜子前。
那张脸映在镜子里——熟悉却不属於自己,睫毛长、眼睛温顺,明明不是他的样子,却在他的每个动作里活着。
他伸手拨了拨刘海,那是芷安会做的小动作。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动了。
他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书桌。
桌上放着一本英文进度簿,旁边夹着昨晚的练习题,已经写完。
她昨天就写好了。
他看了一眼时钟,早上六点二十五分。
他知道她应该是五点半就起来的。因为书桌上的保温杯还温着。
他没有动那杯水,而是走到衣柜前——这才是他最讨厌的部分。
翻找制服、绑头发、涂防晒、确认今天要交什麽作业……这些细节像一张密密麻麻的清单,一点都不能错。因为只要出一点差错,他就会让她「穿帮」。
这是一种b自己完美的生活。
他把制服穿上,视线飘过梳妆镜前那张便利贴,上面写着:
周五英文默写>
早餐记得吃,不然会头晕
国文老师今天会点人背文言文,不能错
他站在那里,眼神淡淡地盯着那张纸。
半晌,他低声说了一句:「……你到底每天怎麽撑过去的?」
他没等答案,只是转身背起书包。
走到楼下的时候,江母已经在厨房忙着,江父还在看报。
「芷安?今天起晚了耶,早餐我帮你装便当袋里了。」
「嗯,谢谢。」他低声回。
语气温顺,刻意压低,尽量模仿江芷安的语调。
但江母还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芷安,你怎麽了?脸se看起来不太好?」
他摇头,「没事。」
江父在一旁说:「等一下我送你出门吧。」
「……好。」他顿了一秒,才点头。
他尽力演得像芷安,但那种从骨子里不习惯回应家人、被关心时反而不知道怎麽接话的冷淡,还是藏不住。
他知道,现在他不只